虽然我知道此次火心道人是想取我身上些血液,但是要解开蛊毒并非只靠我的血液,还学要配合掺杂其他的材料才行,我也实在不好笃定。
少白道人沉吟一会儿,道:“顾少侠,你且随我来。”
说着,她和江顺便朝帐篷一角走去。这座医治帐篷搭建的很大,足可容纳百十来人,帐篷后面则挂着一道白帆布帐帘,这种摆设和少白道人的炼丹房大同小异。掀开帐帘走进去,我看到了帐帘后面摆着三张粗糙的案桌,案桌是砍伐树木削成的木板,表面凹凸不平,上面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瓶瓶罐罐。
后面这一作内账光线很暗淡,里面只点着几盏灯火,即使是大白天的也仍显昏黑,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草药味。走到一张案桌前,案桌上摆放着十几个白色陶瓷小碗,小碗里面都盛放着不多的血液,有的已经凝固干涸,有的碗里的血液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取出来没多久。
我看着这十几个小碗,少白道人则指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道:“顾少侠,这是那些弟子身体里的血液,请看这一碗。”
我心里一动,顺着她的指尖望去。这个小碗里的血液很鲜红,一眼甚至都能望穿碗底,丝丝的热气在碗里缓缓地冒出来。这么望去,跟正常人的血液没什么不同。我奇怪道:“前辈,这血液里有蛊毒么?”
少白道人道:“这么看是看不出来,你再看这一只碗里的血。”
她说着便指向旁边的一只碗,那只碗里的血液已经凝固,颜色已经变得黑红,像是一团黑浆糊,但这血液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凝固了罢了。我有些奇怪,正要询问,却见江顺捏着一根细木枝探进了碗里,道:“这样看才能看清楚。”
说话时,他已将手里的木枝在那凝固的血液中轻轻一挑。木枝刺进血块中,像是刺进了硬泥之中,被他这么又一挑,竟一下子翻了个个,露在碗底的竟是一颗颗细小的红色和绿色的颗粒。
这些红色的颗粒和绿色的颗粒数不清有多少,倘若一个个看根本也看不清楚,细小的比砂砾还要小十数倍,也只有这么多数量混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看出有这两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