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林一抓住一个匆匆走过的护士。
“病人脑部突然异常放电，可能是记忆触发器造成的后遗症。”护士匆忙解释了一句就冲进病房。
五分钟后，医生走出病房，摘下口罩：“暂时稳定了，但...”他犹豫了一下，“她的脑部活动显示，她正在经历强烈的记忆闪回。”
“什么意思？”傅云峥急切地问。
“就像...”医生斟酌着用词，“在做一场无比真实的梦，重新经历过去的记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这些记忆是真实的，还是被植入的。”
桑二爷的脸色变得苍白：“你是说，她可能正在'回忆'一些从未发生过的事？”
医生沉重地点头：“周世璋的技术...能够创造虚假记忆。理论上，她可能根本分不清真假。”
“傅总，您必须休息了。”李哲低声劝说，“桑小姐有任何情况我们会立刻通知您。”
傅云峥摇摇头，目光仍紧盯着病房门：“再等等。”
林一从电梯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那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气质冷峻。
“这位是苏芮博士，国际神经科学专家。”林一介绍道，“她刚下飞机就从机场赶过来了。”
苏芮点点头，直奔主题：“我看过桑小姐的脑部扫描了，情况很特殊。”她打开平板电脑，“这种脑电波模式...是典型的多重记忆冲突症状。”
傅云峥皱眉：“什么意思？”
“简单说，她的大脑正在尝试调和两套截然不同的记忆系统。”苏芮推了推眼镜，“就像一台电脑同时运行两个操作系统，迟早会崩溃。”
桑二爷倒吸一口冷气：“有什么办法能帮她？”
苏芮犹豫了一下：“首先，我需要知道更多关于'涅盘计划'的信息。这个项目...我有所耳闻。”
**圣心医院VIP病房·72小时后**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病床上，桑沐的眼皮轻轻颤动。监护仪上的脑电波图像突然活跃起来，发出轻微的提示音。
“她醒了！”苏芮博士第一个注意到变化，迅速调整着床边那台复杂仪器的参数。
傅云峥从沙发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病床前。
他三天没刮胡子，下巴上泛着青黑的胡茬，眼睛里布满血丝。此刻他屏住呼吸，看着桑沐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依然清澈如初，却盛满了陌生的困惑。
“林...林一？”桑沐的声音虚弱干涩，目光却直接越过傅云峥，落在站在窗边的林一身上。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傅云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像被突然冻住。
林一手中的咖啡杯"啪"地掉在地上，深褐色的液体溅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叫我什么？”
桑沐微微蹙眉，似乎对林一的反应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