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笑了,指腹蹭过“镜”字:“用故宫修复古画的镜面反射原理破光学加密,这主意是你出的?”
林夏·暗的耳尖瞬间红到脖子根。
她猛地转身去调监控,发绳松开一绺黑发垂下来,遮住了嘴角的弧度:“八点上线,我已经测试过他们的跳板服务器。”
实验室的门被轻轻叩了三下。
沈星河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王立强——这位国安局特工总把步幅控制在75厘米,和他穿的老北京布鞋的鞋印完全吻合。
“主控室空调出风口。”王立强的声音混着消毒水味飘进来,他手里的清洁车还滴着肥皂水,“微型信号接收器装好了。”男人摘下橡胶手套,指节上有道新蹭的红痕,应该是拆空调滤网时划的,“安保换班在凌晨一点,拖住十分钟,数据同步就能完成。”
沈星河点点头,目光扫过王立强胸前的工牌——“后勤三组 王师傅”,照片上的人比实际老了十岁,连法令纹都是画上去的。
“辛苦。”他说,这是前世当商人时学不会的温度,此刻却像呼吸般自然。
“叮”的一声,实验室的传菜口被推开。
田中孝司的秃头先探进来,接着是捧着玻璃罐的手——罐子里的光刻胶泛着琥珀色的光,像凝固的黄昏。
“新配比。”日本人的鞠躬幅度比往常大了五度,递罐子时指尖在抖,“但……今早出门时,楼下便利店的阿婆问我是不是要去见老朋友。”他的尾音黏在“友”字上,悄悄塞过来的纸条擦过沈星河掌心。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仓库街拐角的邮筒,连续三天有相同号码的信封。”
沈星河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捏紧纸条,指节发白:“你是我们唯一的原料来源。”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刀锋般的重量,“千万……”
“我明白。”田中孝司突然用中文打断他,眼角的皱纹堆成花,“我太太说,樱花要落的时候,总得有人接住花瓣。”他倒退着退出传菜口,金属门闭合的瞬间,沈星河看见他后腰别着的日式短刀——那是他父亲二战时的遗物,刀鞘上缠着他女儿的婴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