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呢?”
她攥紧手指,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如此真实。
那炽热的感情,那小心翼翼的触碰,还有那眼里的眷恋……
她明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在大宋,师兄笑她莽撞,师姐夸她果决,就连这个系统也说她以前“胆大妄为,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可偏偏面对林七夜——
她逃了。
一个没有记忆的空壳,看似坚强实则怯懦的她,还算得上是他们记忆里的那个“南流景”吗?
她明明也不想的啊。
从那些队友口中拼凑出的“她”,是个会为救人而死的英雄,是个让林七夜为之疯魔的挚爱。
可那样的自己,真的存在吗?
现在的她,没有那些记忆,没有那具身体,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是“那个人”。
万一他认错了呢?
万一他爱的只是记忆里的幻影呢?
万一……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想呢?
风吹散了她的发丝,南流景缓缓按住心口——
可是,这样一想,她的心,真的好难过。
面对林七夜时,心脏每一次不受控制地悸动,都像在嘲笑她的逃避。
“呵,好蠢。”
不知又过了多久,南流景突然捂住脸笑出声来,一滴泪自她的脸颊滑落。
真是蠢透了。
记忆没了又如何?
身体换了又怎样?
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她的心,早在她想起之前,就先一步认出了他。
这就够了。
南流景站在林七夜刚才站着的地方,看向自己逃走的那个方向,嘴唇扬起一个笑容。
既然失忆了,那就……再谈一次恋爱好了。
... ...
阴森的地府大牢里,青绿色的鬼火幽幽飘荡,时不时还有几缕游魂从墙缝里探头出来,好奇地打量着新来的“活人”。
“老曹,”百里胖胖戳了戳曹渊,“你说教官真的会来救我们吗?”
他这倒也不是不相信南教官,毕竟他们被抓的时候,教官也不在现场。
要是隔个十天半个月才知道他们被抓的消息,他们可就得遭老罪咯。
曹渊先是看了一眼正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还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的林七夜;
又看了一眼,胸有成竹,正饶有兴趣研究着这个牢房的安卿鱼。
这才对着百里胖胖点了点头,“我相信教官,也相信七夜他们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