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的核心情境,是分别前的隐忍与不舍。
周墨早早就将画好的线稿交给光控组。
“这个背景想用我的版本。”他说得不重,但语气认真。
当投影缓缓铺展在背景幕布上时,全场静了三秒。
伞是倾斜的,雨是稀密交错的白线,一只脚刚踩进水洼,涟漪未散。
那女孩站在画中央,低着头,一动不动。
米悦一上场,看见投影,脚步忽然慢了半拍。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台词本。
那不是随便画的场景。
那是她——
入学那天,宿舍卡落在书包里,手机没电,站在校门口被雨困住。
她撑着一把没完全撑开的旧伞,雨水湿透肩头。
那是她人生里少有的落魄时刻。
她没告诉过任何人。
也没有拍过照。
但现在——她站在那幅图里。
被画进了剧本。
画进了“他”的剧本。
她开不了口。
周墨此刻站在她身后,读着另一段台词:
“你说要走的时候,我没拦你,不是我不想。”
“是我怕你看见我画你。”
“你一看,我就画不下去了。”
空气像忽然冷了两度。
她回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里藏着三个字:
“你画了我?”
他没说话。
他只是看着她,像是在等一个她亲口说出的确认。
她没问出口。
导演喊停的时候,她还是没动。
只有手上的剧本,已经被攥出指印。
台下安静得像时间静止。
没人听见,她在心底轻轻说了一句:
——你不是在演戏,你是在说真的。
——
排练结束时,剧组还沉浸在“雨别场”的余温里,灯光没全亮,仿佛谁都不愿太快抽身。
“今天情绪浓度不错,大家辛苦。”导演看了眼表,说:“去对面清杯社喝杯热的,算今晚的小收工。”
“耶~!”大家都叫了起来。
剧组浩浩荡荡一群人涌入那间熟悉的奶茶铺,占了一整排木质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