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个最好看的角,递到她掌心。
——
第二天一早,阳光勉强透进来一点,淡淡地洒在窗沿上。
屋里一片静默,只有行李箱轮子滚过地板的声音,与衣物摩擦的沙沙声,交错成一种即将出发前的安静预告。
米悦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两件外套,一件羊毛呢大衣,一件鹅绒羽绒服。
她盯着它们看了很久,像不是在挑衣服,而是在挑一种温度,一种自己还未确定的心情。
“你觉得,”她忽然问,“爬山那天穿哪一件比较合适?”
她的声音里没有那种平时的果断,而是那种带着犹豫的轻软,就像雪落在羽毛上,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留下印记。
周墨从桌边回头,嘴里还含着牙刷泡沫。
“哪天?”
“D2。”她低头看手账,“D2要爬山,D3去泡温泉。”
他点头,“那就穿最暖的那件。我带着你,风也不敢凶。”
她没抬头,却听见自己嘴角慢慢弯起来。
——
另一边,周墨蹲在书架前,仔细挑着速写本和绘图笔。
他不是不知道出门旅行最多只能画几张,但他还是犹豫了好几次,在两个厚薄不同的本子间来回徘徊,像是怕落下什么重要的章节。
最后,他挑了那个封皮有点旧、边角磨毛的本子。
那是他们第一次并肩坐在青鸢画室时他用的本子。
他想:这不是旅途,这是“我们”走进现实的第一步。
不是逃。
不是躲。
是兑现。
是他曾为她画过的“平淡日常”里,每一个原以为无法抵达的场景——现在,一个个都在变得可以靠近。
她站在衣柜前纠结厚袜子的颜色,他在旁边折叠速写纸的边角。
她拿起一条围巾,又放下,再拿起;他拿起一支画笔,在手上试了两次笔触,又换掉。
阳光一点点落下来,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地板上,靠得很近,很静。
没有说太多话,也没有大动作的亲昵。
可那种安静的并肩感,比任何告白都更像一种——我们准备好了。
终于可以在画纸之外,也开始一段“同框”的生活。
米悦收拾完最后一件手套,回头看他。
“你带速写本了?”
“嗯。”他笑,“我怕我太想你,就偷偷画下来。”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矫情。”
可她转身的时候,耳根是红的。
——
要是未来真有那么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