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霸天城里叶武踹开自家府邸大门时,玄铁战靴在地砖上刮出三道火星子。"白强这混账,自己作死还要拉老子垫背!真是吓死老子了!"他一把扯下腰间象征统领身份的霜纹玉珏,狠狠摔向照壁——玉珏"啪"地碎成八瓣,每片碎玉都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白玉足踏金莲掠过白家祖祠时,三长老白全正捻着胡须赏玩新得的寒玉棋盘。"玉丫头!"他抬手唤住那道流光,"强儿没跟你..."话音未落,白玉发间金影步摇突然炸开,九转金心诀失控的金光将棋盘击射成两半:"三长老恕罪!我还有急事,就不陪您说话了!"她抖着嗓子喊完,遁光速度又暴涨三成,活像身后有渡劫老怪追杀。
白全捏着变成碎末的棋子愣在原地,棋盘上残局突然浮现卦象——竟是"大凶"之兆!他袖中传讯玉简突然发烫,神识扫过发现叶武府邸升起"闭关谢客"的结界,结界表面还浮着行歪歪扭扭的血字:「化神修士也会得风寒,勿扰!」
当白全瞬移至虎奔营校场时,正撞见朱寿拎着壶灵酒给士兵们训话:"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昨日那是...呃,战略撤退演习!"话音未落,这位虎奔将军突然瞳孔骤缩,手中酒壶"咣当"砸在冻土上,溅出的酒液竟凝成个"逃"字。
"朱将军!"白全一个闪身拦住去路,腰间三长老令符蓝光暴涨,"可知犬子..."
"陛下急召!"李虎突然从马厩窜出,胯下追风兽尥蹶子踢飞三个草料垛,"白长老改日再叙!"两位炼虚大能竟如丧家之犬,遁光慌不择路地撞碎了军营了望塔。
白全呆立在一片狼藉中,忽见某个新兵蛋子战甲下露出半截《北冥八卦周刊》,头条标题赫然是:「惊!白家少主现身极阴宗,某嫡系子弟恐遭雷霆之怒!」他指尖颤抖着摄来玉简,神识扫过当日影像——画面里白强被混沌之气卷成颗冰球,正在白枫袖中滴溜溜打转。
"噗通!"
白全一屁股坐在结冰的演武台上,手中三长老令符"咔嚓"裂成两半。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占星阁主的预言:「汝子命犯贪狼,恐遭天罚」——当时只当是神棍讹钱,如今那"天罚"正披着玄色战袍,看着自己冷笑。
白全枯坐在白府祠堂的蒲团上,手中攥着誊抄罪状的玉简已渗出裂痕。烛火摇曳间,他恍惚看见白强幼时在此偷吃供果的模样——那孩子曾踮脚够供桌的模样,与玉简中"虐杀商队老幼,逼良为娼"的罪证重叠成狰狞的影子。
"咔!"
玉简终究在他化神境的掌力下碎成齑粉,碎末却凝成数百道冤魂虚影,在祠堂梁柱间哀嚎盘旋。白全踉跄撞翻香炉,香灰在青砖上铺出"天理昭昭"四字,正是白家初代家主亲手刻在祖训碑上的警言。
玄色云靴踏碎满地香灰时,白全浑浊的瞳孔才聚焦在大长老身上。白心手中龙头杖重重顿地,杖首镶嵌的"明镜石"骤然映出白强在春香阁施暴的留影——女子凄厉尖叫与白强的狞笑,将祠堂悬挂的"浩然正气"匾额震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