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分号七百四十一处,"他每踏出一步,脚下便绽开血色冰莲,"自明日起——所有参与此案者首级,悬于各分号门楣七日!"
朔州城长街挂满冰晶灯笼,灯芯裹着极阴宗特制的"净魂香",焚烧白强罪状纸的灰烬在灯笼中流转,映得街巷宛若星河倒悬。春香阁旧址前,老匠人用玄冰雕刻三尊女子像,每尊掌心托着盏琉璃灯——灯油取自白强麾下修士的丹田精血,火光中隐约可见冤魂释然的笑容。
"白少主英明!"卖糖人的老汉将最后一块麦芽糖捏成持刀踏云的玄衣青年,引得孩童们争相抢夺。酒肆掌柜拍开尘封三十年的雪魄酿,琥珀色的酒液泼洒长街,醉醺醺的修士们踩着《破阵乐》的鼓点,剑气将夜空割裂成绚烂的极光。
极阴宗山门前,大长老催动《玄冰九变》,千年玄冰砌成的牌坊竟绽放出灼灼桃李。弟子们将珍藏的雪蚕丝结成百丈长幡,上书"天理昭昭"四字,每笔每画都嵌着被解救女子的本命冰晶。值守弟子敲响镇魂钟时,惊觉钟内壁不知何时被刻满白枫的剑意轨迹,钟声荡开竟化作《清平调》的韵律。
叶清瑶独坐寒玉冰窟,面前悬浮的寒霜剑映出万千欢庆景象,剑身却渐渐凝出细密水珠——这是寒霜圣体失控的征兆。她发间玉簪突然迸裂,初代宗主的冰凰残魂哀鸣着没入剑锋,在刃面蚀刻出白枫踏月而来的幻影。
"宗主!"执事弟子捧着庆典酒酿闯入,却见冰窟穹顶垂落的万载冰棱正在融化。滴落的水珠在半空凝成诗句,正是那日山门中白枫吟诵的「若怀济物志,何待迟暮行」。叶清瑶指尖抚过诗句,冰晶突然映出上官青玉在青云巅舞剑的画面,惊得她袖中冰魄剑穗寸寸断裂。
子夜时分,她悄然来到惩戒殿。白枫坐过的冰玉蒲团上,混沌之气凝成的霜花已绽放至第七重花瓣,叶清瑶将断裂的剑穗埋入花心,缓缓坐到了对面的蒲团之上,闭目修养心神。
此时的白枫正倚在听雪阁的鎏金凭栏处,指尖拨弄着叶清瑶赠的冰魄剑穗。暮色将庭院染成琥珀色时,忽有暗香自背后袭来——他尚未回头,腰身已被天剑阁独门缚仙索缠住,耳畔传来银铃般的轻笑:"夫君好雅兴,莫不是朔州城的月色格外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