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攥住她手腕,摸到她脉搏跳得像擂鼓,却没吭声——这女人,害怕也不肯示弱。
后门的铁链锈得厉害,陈墨用肩一顶,"咔"地断成两截。
潮湿的晚风裹着梧桐叶的腥气灌进来,那股腥气带着一丝凉意,他们钻进博物馆后的小巷。
陈墨记得三个月前巡逻时见过这里,墙根堆着拆下来的展柜木箱,头顶电线像乱麻,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他拽着苏檀跳过一滩积水,那积水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腿上,凉凉的。
赵警官在最后压阵,皮鞋踩在碎砖上的声音比他们轻三倍——到底是练过的。
"货车。"陈墨突然停步。
巷尾停着辆褪色的蓝皮货车,车窗蒙着灰,后厢门虚掩着。
他率先钻进去,铁锈味呛得人鼻子发酸,那刺鼻的气味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苏檀刚弯身,木盒磕在车厢板上,"咚"的闷响让所有人僵住。
陈墨竖起耳朵,外面只有风刮过广告牌的哗啦声,这才松了松攥成拳的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陈墨摸出来,屏幕亮光照出苏檀苍白的脸。
赵警官凑过来,他按下免提,听筒里传来赵警官同事的声音:"赵队?
局里刚接到报警,说博物馆附近有可疑车辆——"
"先别管这个。"陈墨打断,"孙老板的人追过来了,需要支援。"他听见电话那头翻笔记本的声音,接着是赵警官徒弟小周的咋呼:"赵队你不是在博物馆查失踪案吗?
咋还——"
"地址。"赵警官抢过手机,声音像淬了冰,"具体位置。"陈墨报出巷口的路牌编号,余光瞥见苏檀正用指甲在木盒边缘划着什么,借着手机光,他看见盒盖内侧新露出的一行小字——是她刚才用发簪刻的?
"刘教授的消息。"苏檀突然递过自己的手机。
陈墨凑过去,屏幕上是张照片,古玉表面的纹路被放大,原本模糊的暗纹里浮出几个篆字:"商盟饲鬼,以血为引"。
他后颈泛起凉意——上回在阴阳市碰到的食魂鬼,不正是用活人气血喂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