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叶的沙沙声里,苏婉儿指尖的银锁烫得几乎要灼穿掌心。
春桃递来的信笺在烛火中蜷成黑蝶,她望着那抹火光,系统浮窗里的红光仍在刺眼地跳动——方才匿名信的影像还未完全消散,"子时围府"四个字像烧红的铁签,在她视网膜上烙下痕迹。
"阿姐。"苏启明的声音带着淬过冰的冷锐,剑穗上的碎玉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原本的死士调令是让阿福带二十人去城西,现在改城南......"他忽然顿住,喉结滚动两下,"可城南破庙离相府更近,若杨国忠的人提前封路......"
"所以陈捕头的人要演一场'劫囚'。"婉儿转身时,裙角扫过葡萄架下的石桌,震落几点夜露。
她系统界面里"军事布防图"的兑换选项正泛着淡金色微光,这是今日份的唐韵值刚够解锁的新功能。
前世学过的《武经总要》在脑海里翻涌,她指尖快速划过系统面板,"让阿福把死士分成三拨,两拨走暗渠,一拨明着扛着空囚车招摇过市。
陈捕头的人假装追击,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杨国忠要的是我们慌乱,我们偏要给他看一场戏。"
苏启明忽然笑了,是那种带着点锐刺的笑。
他伸手扯下腰间的玉佩,"这是父亲去年去终南山求的平安玉,给阿福系在囚车辕上。
若真遇上相府的人......"他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云纹,"就说苏府替李县令押送逃税的胡商,有官府文书为凭。"
院外更夫的梆子声又响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里裹着夜露的潮气。
婉儿摸出袖中系统兑换的布防图,泛黄的绢帛上用朱砂标着苏府的角楼、影壁、后门暗巷,连马厩旁的狗洞都画得清清楚楚。
她扯了扯春桃的衣袖:"去前院把张叔叫过来,让他带所有家丁到演武场集合。"
春桃应了一声,跑出去时带起一阵风,吹得葡萄叶簌簌作响。
苏启明盯着婉儿手中的布防图,目光在朱砂标记的"箭楼滚木"处顿了顿,"阿姐何时懂这些?"
"从前在绣楼,也读过几卷兵书。"婉儿垂眸掩饰眼底的波动——系统兑换的可不止是图,还有《李靖六军镜》的精简版,此刻正化作信息流往她脑内钻。
她将布防图摊在石桌上,用银锁压住行云纹的边角,"角楼派四个精壮家丁,每人配三张硬弓;影壁后埋两筐滚木,马厩的狗洞用荆棘堵死......"
"张叔到了。"春桃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张叔是苏府二十年的老管家,此刻穿着青布短打,腰间别着铜钥匙串,见了婉儿便要行礼:"姑娘唤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