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的指尖在沙盘上的红色标记上悬了三息。
系统的"危险等级S"提示音像根细针扎在她耳后,前世课本里"安史之乱"四个字突然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那些被鲜血浸透的长安城破图,那些史书里轻描淡写的"某某忠臣死于刺客之手",原来都藏在这团未被记载的阴影里。
"咚咚咚。"
藏身处的木门被叩了三声,是王敬之的暗号。
她迅速收了沙盘,转身时衣襟带起的风掀动案头密信,最上面一页"八月十五,圣驾离宫"的字迹晃了晃。
"苏娘子。"王敬之掀帘进来,腰间玉牌碰出清脆的响。
他今日穿了件半旧的湖蓝直裰,发冠偏斜,倒像是哪家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这是为了避开金吾卫耳目特意扮的。
杜鸿渐随后跟进,手里提着食盒,掀开时飘出糖蒸酥酪的甜香:"知道你一夜没歇,特意让尚食局的老嬷嬷留的。"
苏婉儿却直接拽过两人到案前,指尖重重按在沙盘上:"幽州有影卫总坛,安禄山的刺杀网核心。"她扫过两人骤紧的眉峰,语速加快,"前日截的密信里提'八月十五',你们说圣驾离宫去华清宫,是不是?"
王敬之的拇指在案几上敲了两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太子怀疑杨国忠要借安禄山的手除异己,但苦无实证。
若能端了影卫......"
"不止除异己。"苏婉儿从袖中抖出张泛黄的舆图,"系统标了,总坛里藏着安禄山这三年安插的死士名单、各地联络暗号。
若能拿到,既能断了他的情报网,又能坐实他谋逆。"
杜鸿渐的指尖划过舆图上"幽州"二字,眼尾微挑:"可幽州是安禄山的老巢,他兼任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城内驻军过万。
我们怎么进?"
"商队。"苏婉儿早有盘算,"我在河北道做茶盐生意时,结交了个粟特商队的大胡商阿巴斯。
他每月十五都要往幽州送波斯香料,我们扮成他的随从。"她摸出枚青铜鱼符,"这是阿巴斯给的通关文牒,他欠我个人情——去年他运的丝绸在黄河翻了船,是我用系统兑换的'水文图'帮他找到了沉船。"
王敬之忽然倾身,目光灼灼:"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