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派细作来探......"她指了指渡口边改装的粮车,"那些马车每日往返三次,装的都是沙土,却要让他们以为是军粮。"
午后的渭水泛着冷光。
苏婉儿站在渡船船头,望着两岸扶老携幼的难民,怀里系统的地理沙盘突然发烫。
她闭眼调出界面,虚拟的山川河流在脑中流转——叛军主将的标记正从洛阳往南偏移,目标直指汉中。
"阿七。"她攥紧腰间唐刀的刻痕,"去把渡口的里正找来。
我要招义勇军——青壮男子每人发半斗米,老弱妇孺负责做军鞋。"
阿七的药囊在船板上撞出闷响:"小姐,可咱们的米......"
"先开苏家的粮栈。"苏婉儿望着江面上漂浮的碎冰,"等打退叛军,朝廷自会补。"
傍晚时分,王敬之带着一身汗跑回来,官服后背全湿了:"小姐,流言传开了!
我在东市听见几个胡商说,长安的神策军大旗都竖起来了。"他从怀里掏出半块饼,"这是叛军细作留下的,他们连炊饼都分不匀,哪有心思打仗?"
苏婉儿捏着饼,指尖触到硬邦邦的麸皮,突然笑了:"人心最是纸糊的墙,一推就倒。"她转向岸边的粮车,"从明日起,每辆车上插三面旌旗,赶车的人要唱军歌——越大声越好。"
深夜,烛火在帐篷里跳成豆大的红点。
苏婉儿摊开缴获的敌军密信,系统的"天命推演"界面在头顶浮动,金线银线纠缠如网。
她盯着突然亮起的新轨迹——李光弼的标记正从范阳往太原移动,像根刺破乌云的银箭。
"断其根本,胜在无形。"她提笔在信笺上写下八个字,墨迹未干就用火漆封了,"阿七,把这信交给去太原的商队,让他们务必在三日内送到李将军手里。"
"小姐!"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守夜的护卫,"前方哨探来报——叛军一部已渡黄河,正往陕州方向去!"
苏婉儿霍然起身,唐刀出鞘的龙吟惊得烛火一跳。
她望着帐外漆黑的夜色,嘴角勾起抹冷硬的弧度:"传我命令,所有义勇军今夜二更集合。"她的目光扫过案头的地图,河阳、陕州、太原的标记在烛火下明明灭灭,"告诉苏明远,让他带骑兵去河阳下游埋伏——叛军要的是陕州,我们......"她顿了顿,指尖重重按在"河阳"二字上,"要的是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