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绫的指甲在地板上刮出五道猩红轨迹时，林渊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腕。血色玉简投射出的全息影像正在坍缩，那些跳动的上古代码像被无形之手揉皱的废纸。
"所以血煞老祖是......"
"嘘——"林渊突然竖起食指。藏书阁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千万只甲虫在啃食竹简。他瞳孔中闪过一行金色警告：【检测到异常进程：clean_data.exe】
铜铃无风自动。
三具陶土傀儡破窗而入，眼眶里跳动着熟悉的404幽光。它们关节发出硬盘读取的咔哒声，腹腔打开露出齿轮咬合的机械结构——这根本不是玄骨老人的手笔。
"退后！"林渊拽着苏红绫滚向书架间隙。傀儡口中喷出的不是毒雾，而是带着焦糊味的二进制流。被代码击中的《尸傀秘要》竹简瞬间化作灰烬，书页间飘出焦黑的0与1。
苏红绫的幻术丝线刚缠上傀儡脖颈，就听见地底传来服务器启动的嗡鸣。她突然僵住："它们在执行格式化指令......针对所有携带异界记忆的修士！"
林渊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这分明是地球防火墙的杀毒程序——但谁启动了它？
血池底部泛起的不是气泡，而是一串串浮动的SQL语句。冷月仙子站在池边，霜白道袍被数据流映得忽明忽暗。她指尖凝结的冰晶里，正倒映着某个正在改写系统文件的猩红进程。
"血煞老祖的残留代码在争夺控制权。"她头也不回地对赶来的林渊说，"但触发清理程序的另有其人。"
地底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十八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盖上刻着林渊再熟悉不过的图标——Windows回收站。僵尸们青灰色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蓝色进度条。
"见鬼的微软雅黑字体......"林渊啐了一口，突然拽过苏红绫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还记得怎么用恐惧值编译临时补丁吗？"
幻魔宗圣女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向最近的僵尸。当那怪物因媚功产生片刻迟疑时，林渊掌心的黑雾已化作数据包直刺其左脚跟——那是玄骨一脉所有傀儡的致命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