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爹,儿子舍不得您和姐姐..."
父亲粗糙的大手抚上他的头顶,就像小时候那样:
"傻孩子,好男儿志在四方。爹等着你金榜题名的那一天。"
出发这天,天还没亮李家就灯火通明。
大姐李方熬了一夜,蒸了好几笼馒头,
煮了二十个鸡蛋,还特制了一罐李天明最爱吃的辣酱。
"京城的东西贵,能多带些就多带些。"
她一边往包袱里塞东西一边念叨,
"这件棉袄是新的,冬天记得穿;这包是治风寒的药,感觉不对就赶紧喝..."
二姐李正神秘兮兮地把李天明拉到一旁,塞给他一个小布袋:
"我攒的私房钱,不多,应急用。"
李天明打开一看,竟是几块碎银子,顿时红了眼眶:"二姐,这..."
"嘘,别让大姐知道。"李正眨眨眼,
"她要是知道我偷偷攒钱,非得唠叨三天不可。"
父亲强撑着病体,坚持要送李天明到村口。
晨雾中,一家四口慢慢走向村头的老槐树。路上遇到早起的村民,纷纷道贺。
"明哥儿有出息啊!"
"去了京城可别忘了咱们村!"
"等你当了大官,咱们村也沾沾光!"
李天明一一回礼,心里却酸涩不已。
这熟悉的乡音,熟悉的泥土路,熟悉的炊烟味道,马上就要远离了。
村口老槐树下,陈知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随从接过李天明的行李,知府体贴地先上了车,留给李家告别的时间。
大姐突然抱住李天明,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第,记得写信回来..."
"会的,放心吧。"李天明轻拍大姐的背。
二姐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
"在京城谁要是敢欺负你,回来告诉我,我去揍他!"
李天明不禁失笑:"好,二姐最厉害了。"
最后是父亲,老人只是紧紧握了握李天明的手,
说了两个字:"争气。"
登上马车的那一刻,李天明回头望去,
晨光中三个身影站在老槐树下,越来越小,
直到拐过一个山丘,再也看不见了。
他摸出胸前的玉佩,泪水模糊了视线。
走了整整半个月,当陈知府说"快到京城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