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主喉骨处的那颗珠子!”
“嗯?”祁元的神情终于认真起来,他坐直了身体,“不是被你最后那一剑,连带着尸主的头颅,一同斩碎了么?”
周衍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祁元。
祁元脸上的散漫瞬间褪去,一抹金光在他眼底闪过,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周衍身边。
顺着周衍的视线方向低头俯瞰尸山,语速加快:“你确定?你那一剑,真没把那玩意儿斩成齑粉?”
周衍缓缓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却异常肯定:“除非那东西本身不堪一击,否则,剑锋触及的反馈,我不会感知错。肯定没错”
祁元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二话不说,强大的神识如无形的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覆盖了整片区域,细细地来回扫荡。
然而,片刻之后,祁元面色微沉地收回神识——毫无所获!
“等等!”祁元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再次看向周衍,声音里透出惊疑,“石枪!还有那个烦人的摄魂铃呢?它们也不见了!”
周衍的眉头锁得更紧,眉峰几乎蹙成了川字。
闭了闭眼,似乎在极力回忆那混乱的最后一刻,然后才缓缓摇头,带着一丝无奈:“不知道。发出那一击之后,我已是强弩之末,连御空都难以为继,哪里还有余力去留意这些东西的下落?”
“呵呵!”
祁元忽然轻笑一声,脸上重新挂起那种玩世不恭却又隐含认真的表情,他挺直腰板,煞有介事地整理了一下其实并不存在的衣襟,朗声道:“这鬼东西,倒真是命硬!可惜啊可惜,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手掌在空中虚虚一划,做了个潇洒的挥拂动作,“——‘挥天披风’!”
“嗯?”周衍被他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愣,困惑地看向他,“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哪来的什么‘挥天披风’?”
“啧,给你说了你也不懂!”祁元撇了撇嘴,一脸“夏虫不可语冰”的表情,随意地摆了摆手。
随即,神色一肃,双手迅速掐动法诀,一道精纯的灵力打入悬浮于头顶玄天宝镜之中!
“玄天宝镜——显真破妄,落!”
一声轻喝,玄天宝镜骤然光华大放!一道凝练如水银的光柱自镜面倾泻而下,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缓缓扫过下方尸山的每一寸角落、每一道缝隙。
镜光所及之处,残留的阴晦之气纷纷退散,仿佛被强行撕开了隐匿的帷幕。
片刻之后!
“桀桀桀!找到你了!”
祁元眼中精光爆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冷笑。
大手猛地一挥,玄天宝镜的镜光瞬间变得更加炽烈耀眼,牢牢锁定在尸山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在刺目镜光的无情照耀下,一个灰白色的石棺再也无法遁形,赫然显现出来,正是那重新化做棺椁的石枪!
然而,镜光扫遍四周,那颗至关重要的、来自尸主喉骨的诡异珠子,却依旧杳无踪迹,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