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唐·本杰明接过菜单，扫了眼众人苦瓜脸的表情，"鸳鸯锅，一半清汤一半红汤。毛肚、黄喉、鸭肠各三份，嫩牛肉、虾滑、午餐肉、鸭血......"他快速点了二十多道菜，最后加上"红糖冰粉、酸梅汤，每人两份。"
林晓在一旁补充："再加份贡菜、响铃卷，还有脑花！"她注意到汤姆惊恐的表情，解释道："脑花煮在红汤里超好吃，又嫩又入味。"
"我宁愿去啃子弹。"汤姆嘟囔着，但还是接过唐·本杰明递来的香油碟。服务员端着铜锅上桌时，红汤的牛油块正在沸腾中咕嘟作响，辣椒和花椒在漩涡里翻滚，像一场热烈的舞蹈。
"先下肉！"林晓夹起一片毛肚，"七上八下，这样最脆。"她示范着涮煮，毛肚在红汤里染上诱人的红色，捞出来时还挂着晶莹的红油。
保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这味道，又麻又辣，还有种说不出的香！"他急忙喝了口酸梅汤，冰块撞击玻璃杯的声音清脆悦耳。
汤姆则没那么幸运，他直接夹了块沾满辣椒的牛肉塞进嘴里，三秒后整张脸涨得通红："着火了！着火了！"他抓起酸梅汤一饮而尽，又抓起冰粉往嘴里塞，结果冰粉里的醪糟让辣味更甚，急得他直拍桌子："水！快给我水！"
"不能喝水！"林晓笑得直不起腰，"要喝牛奶解辣！"她将自己的牛奶推过去，汤姆仰头灌下半盒，这才缓过劲来。
老迈克一直安静地涮着清汤锅里的羊肉，偶尔蘸点芝麻酱。但在林晓的怂恿下，他终于尝试了红汤里的鸭血。"嗯......"他嚼了几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辣得这么有层次，先是舌尖发麻，然后辣味慢慢扩散。"
比尔则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不断尝试各种食材："这个贡菜好脆！响铃卷吸满汤汁太绝了！"他突然夹起一块脑花，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放进嘴里，"你们真该试试，像豆腐一样嫩滑！"
包厢里充满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咳嗽声和笑声。红汤锅里的辣椒依旧在翻滚，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每个人的面孔。唐·本杰明看着热闹的场景，举起酸梅汤："为了即将开业的枪械店，也为了今天的相遇——干杯！"
七个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