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艾斯·杰米的间隙，他站在店门口望着街道。雨幕中的洛杉矶仿佛一幅模糊的油画，远处的警灯在雨帘中若隐若现，救护车的鸣笛声穿透潮湿的空气。五金店内传来装修工人的电钻声，混合着货架上工具碰撞的叮当声，构成一曲混乱的城市交响乐。
四十分钟后，一辆黑色林肯大陆缓缓停在路边。车门打开，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的艾斯·杰米走下车，皮鞋踏在积水的路面上几乎没有声响。他的领带夹是一枚精致的银色盾牌造型，西装内袋露出半截FBI徽章的轮廓，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最后定格在唐·本杰明身上。
"唐先生？"艾斯摘下手套，伸出的手掌虎口处有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比尔堂哥说您需要熟悉黑色行动的人。"他的声音沉稳如钟，带着长期执行机密任务的内敛锋芒。
唐·本杰明迎上前与他握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和力度："听说你在FBI的反帮派小组待过八年，还主导过芝加哥黑手党渗透案？"
唐·本杰明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五金店斑驳的柜台，目光紧锁艾斯·杰米金丝眼镜后的双眼："能从FBI反帮派小组全身而退的人不多，你这样的精英，为什么会突然退役？"他瞥见对方领带上的银盾领带夹微微晃动，那是前探员身份的无声象征。
艾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露出紧绷的脖颈。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得急促，敲打在铁皮雨棚上的声响淹没了短暂的沉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砂纸般的粗粝，"在调查一起洗钱案时，查到了某位旧金山政客的头上。"
唐·本杰明从货架上取下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将水瓶推向艾斯，看着对方布满青筋的手握住瓶身："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