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漪的双眸一点点看向谢南邢,“这些日子我晕厥,父兄以为是你逼我绝食自戕,才情急报复,逼你娶我。如今我已经醒了,兄长逼你娶我之事就此作罢,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那日的事本就是错误,两相忘却吧。”
谢南邢目光冷沉了一瞬。
那张苍白的脸显然证明了她的确久病大愈。
但她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云家的人都无耻,她亦然。
谢南邢冷白的脸几乎沉到了谷底,“我劝你收好那些心思,你以为使一些小手段就能把逼嫁改为正常的婚娶,为你云家博一个好名声?”
“我与娇娇虽无婚约,但早就两相定情,要不是你云家以娇娇相逼,又那你腹中的孽种……”
云清漪眼睛划过一丝情绪。
曾经她固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以为迟早能感动他。
如今他还真是字字真言。
云清漪冷笑,“谢南邢,莫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云清漪纵然失身,但我是公府嫡女,母亲是朝阳公主,父亲是城阳公,太后是我外祖母,我不过只是一时不清醒,就真当我非你不可了?”
“小昭,送客。”
谢南邢见她决绝,这才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他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甚至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绪,这边小昭已经冷脸上前,“谢公子,请你离开——”
谢南邢微顿,站在原地的云清漪已经没了身影。
难道这次真的不是欲擒故纵?
——
云清漪回房,云家人便派皇宫的太医为云清漪把脉。
半柱香过去后,太医收回手,“云小姐的脉象还有些虚弱,需要及时补回来,身体里的孩子此刻十分虚,若再不好好调养,恐生下来也有不足之症。”
云清漪心咯噔一响。
雪儿一生下来时确实有先天性病症。
只因为当年她情绪波动太过,总是忧心痛苦,才导致雪儿在母体就比寻常婴儿清减七分。
是她对不起雪儿。
云母忧心,“清漪,你既与谢南邢退亲,这孩子就不能留了。”
云清漪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
六年相伴。
她怎么可能舍得?
孩子她爹她不要了。
但她的好雪儿,她要!
云清漪声音沙哑,“娘,孩儿想留下来。”
这话一出,云家人都震惊的无法说话。
未婚先孕在整个大庆的官眷当中都未曾有过先例,只有那平头百姓,可这样是为人不齿的,更有甚者下猪笼。
“清漪,这样你可就嫁不出去了!”云母双眼含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