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望向窗外,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所以现在,"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只想好好守着她,慢慢来。"
"那你呢?"兰姨突然问道,目光如炬,"推伤丫头那天,是怎么回事?"
凌寒的指尖抓在茶杯边缘,良久才开口:"她以前曾说自己带着精神病的污名配不上我..."他苦笑一声,"却不知道,真正有病的是我。"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找她的那些年,我被诊断出双相情感障碍。"他盯着茶水中扭曲的倒影,"本来根本不想回集团的,可是管家说,站得够高,或许她就能看见我......所以我去了。"
凌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瓷白的杯壁映出他微微泛白的指节。
他停顿了片刻,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公司里,有些女同事......"凌寒突然卡住,良好的教养让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些刻意的触碰。
兰姨了然地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她们的触碰......"凌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让我觉得特别难受。"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被毒蛇咬了一样......下意识就想甩开。"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微微发抖的手上,"那天刚好在工作,一时间又回到了那时候,所以我才......"
"原来如此。"兰姨的眼里闪着心疼的光,"怪不得每次有姑娘来要联系方式,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凌寒望着那晃动的光影,像在自言自语:"可能是失去太久了......心里还不敢相信现在的日子。"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茶杯上的裂痕,"所以她总说我变得陌生......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很恍惚。"
"兰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们俩都是好孩子。"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会过去的。"
"嗯,谢谢兰姨,说出来舒服多了。"他转头望向柜台边的身影,丁浅已经偏过头去面对墙壁睡了,背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那你的病......"兰姨压低声音问道。
"好多了。"凌寒的目光温柔地落在熟睡的人儿身上。
他们低声交谈着,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却不知道,柜台后的丁浅早已醒来,此刻正死死咬着下唇,咸涩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袖。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比不上心头翻涌的疼——她的男孩,原来独自承受了这么多苦难。
当天晚上,凌寒在睡梦中,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起来开门,看见丁浅站在门外,发丝微乱,她说:“我发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