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她牵起凌寒的手大步离开。
"还有一个。"丁浅对领队说,声音里终于泄出一丝颤抖。
凌寒立刻收紧手指,无声传递着力量。
警车再次启动,朝着卫生院的方向驶去。
这一次,她要亲手了结所有的噩梦。
推开卫生院斑驳的绿漆木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胡医生同样被两名壮汉困在问诊台前,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
见丁浅带着警察进来,他愣了一下。
“胡伯伯,你还认得我吗?”丁浅笑着打招呼。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才意识到她是谁,他下意识堆起职业性的笑容:"认得,认得,丁丫头啊,来复诊?"
丁浅站在白炽灯下,阴影分割着她苍白的脸:"胡伯伯。"这三个字咬得极重,"向您介绍一下。"她侧身让出身后威严的警员,"这几位是来请您配合调查的警察同志。"又指向身旁西装笔挺的男子,"这位是我的代理律师,接下来的对话都会被录音取证。"
她向前一步,白大褂上的听诊器反射着冰冷的光:"您现在还说认识我?"
胡医生的额头渗出冷汗:"当、当然认识......"
"那我是否从小在您这看精神病?"丁浅的手指轻叩问诊台,"每年都来复查?"
"是...是啊......"
"很好。"丁浅突然转向警察,声音掷地有声,"我要控告他收受贿赂、伪造精神病历、残害未成年少女!"
胡医生猛地挣扎起来:"你血口喷人!"
"放心,"丁浅从律师手中接过档案袋,"您当年的问询记录,我已经调出来了。"
领队警官接过沉甸甸的档案:"案情复杂,请你近期不要离开本地,随时配合调查。"
"一定配合。"丁浅微微颔首。“我的律师会随您先回去配合提供资料,辛苦了。”
走出卫生院时,夕阳正好照在"妙手仁心"的牌匾上,那四个鎏金大字已经斑驳脱落。
凌寒始终站在她身侧,像道沉默的城墙。
当最后一辆警车的尾灯消失在村口拐角,丁浅紧绷的脊背终于像松了弦的弓,整个人软软地栽进凌寒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