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潢考究的餐厅里,凌寒与母亲相对而坐。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银质餐具上流转,凌母优雅地切着盘中的牛排,状似随意地问道:"怎么不带你那位小女友一起来?"
凌寒放下刀叉,餐巾轻轻拭过唇角:"她正准备起诉您,见面恐怕不太合适。"
"不自量力。"凌母冷笑一声,红酒杯沿印下一个鲜明的唇印。
凌寒沉默片刻,目光落在他母亲身上:"妈,您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
凌母手中的餐刀突然一顿:"怎么?现在要替她讨公道了?"
"她让我来帮您。"凌寒平静地说。
"哧——"凌母不屑地挑眉,"下作手段。"
她瞥见儿子瞬间阴沉的面色,又轻蔑地补充道:"倒是有些本事,难怪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凌寒突然沉默下来,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这就生气了?"凌母挑眉。
"是。"他坦率地承认。
"你倒是诚实。"
灯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阴影:"她很好。但我不想费心说服您认可她的好——"他抬起眼,目光清亮如刃,"因为这对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凌母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杯沿留下淡淡的唇印:"你应该清楚,她根本没有胜诉的可能。如此你还要和我一起对付她吗?"
"为什么?"凌寒目光灼灼地盯着母亲。
"因为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亲自经手啊。"凌母忽然绽开一个玩味的笑容,"除非...她让你来当说客,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认罪。"
"她不会的。"凌寒斩钉截铁地说。
"就这么笃定?"凌母挑眉。
"因为您是我母亲。"凌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指节不自觉地扣紧了桌面,"她从未否定过我的任何亲人,可我的亲人却一直在伤害我最爱的人——这就是你们最本质的区别。"
凌母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水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看你是被迷了心窍了。"
她忽然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嘲笑:"要是你帮我打赢这场官司,她不会恨你吗?"
凌寒的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注定要输...那我宁愿让她输在我手里。"
他转回头,眼神坚定而温柔:"这样,我就能用往后余生的每一天,慢慢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