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清醒而紧绷:"浅浅,你怎么啦?"——她听出他是在担心昨晚那个决定让她情绪反复。
"我...我没事,"她咬了咬下唇,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就是想你了。你能不能...早点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混着宠溺的笑意:"傻瓜,等我..."通话戛然而止,但最后那个尾音上扬的"等我",却像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她的心轻轻晃了晃。
三十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陈特助的消息如约而至:"已在路上,丁小姐请准备醒酒汤。"她简短回复后,转身走向厨房。
自那次宿醉难受的经历后,加上凌寒时常应酬,家里便常备着醒酒汤的材料。
砂锅里升腾的热气在厨房晕开一片暖意,她守着火候,看着汤色渐渐变得清亮。
关火后,她将汤盛入瓷碗,氤氲的热气带着药材的清香在碗沿打着转。
瞥了眼时间,她套上大衣,抓起钥匙直奔地下停车场。
地下车库的冷意扑面而来,她踩着回声清晰的脚步声走到固定车位。
不多时,那辆深灰色宾利缓缓驶入视线。
车子停稳后,陈特助艰难地从后座搀出凌寒——他醉得厉害,额前碎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半阖的眼睛,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般倚在陈特助身上。
"怎么醉成这样?"丁浅快步上前,冰凉的手指刚触到凌寒发烫的手臂,就被他无意识地反手握紧。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费力的往电梯走去。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凌寒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往丁浅肩上歪,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拂过她颈侧。
等终于把人安置到床上,丁浅的鼻尖已沁出细汗。
她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凌寒在枕间含糊地咕哝了一声,脸颊泛着潮红。
陈特助松了松领带,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床头柜上那碗正散着热气的醒酒汤。
安顿好凌寒后,丁浅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给陈特助倒了杯温水。
水杯在玻璃茶几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压低声音问道:"今天是什么局?"
"赵董,安董和安小姐组的局。"陈特助接过水杯,言简意赅地解释,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忧虑。
丁浅了然地点头:"我明白,辛苦你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指节微微发白。
陈特助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出实情:"他们那种灌酒的方式...我总觉得目的不单纯,所以冒昧联系了你。"
"做得好!"丁浅突然竖起大拇指,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不愧是宇宙最强助理!"她故意用夸张的语气缓解着凝重的气氛。
陈特助顿时有些局促,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哪里哪里..."随即又紧张地压低声音,"那个...千万别告诉凌总是我告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