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在早八课上偷偷打哈欠,和室友挤在食堂排队时讨论哪个窗口的阿姨手不抖,偶尔被点名回答问题时,也会紧张得捏皱衣角。
最初总有好奇的目光追随着她,但那些探究渐渐被日常消解——当同学们看见她为微积分作业愁眉苦脸,发现她体育课跑完八百米同样会瘫倒在草坪上,甚至目睹她在下雨天为救流浪猫淋成落汤鸡的模样后,再难将眼前这个扎着马尾的姑娘与当年记者会上那个锋芒毕露的身影重叠。
时光是最温柔的褪色剂。
如今图书馆的管理员只会笑着提醒她:"同学,这本《外科护理学》续借次数到了。"
就像对待任何一个用功的医学生那样平常。
每周五的黄昏,医学院门口的梧桐树下总会准时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凌寒习惯提前半小时到达,等在教学楼的校道上,偶尔抬头望向教学楼的方向。
下课铃响起时,他总能第一时间在涌出的人潮中捕捉到那个身影——丁浅往往还抱着厚厚的医学典籍,和同学们讨论着课堂内容走到拐角处。
但每当视线触及梧桐树下等候的人,她就会突然加快脚步,最后几乎是小跑着扑进他怀里。
"等很久了吗?"她仰着脸问,睫毛上沾着夕阳的碎金。
凌寒接过她沉甸甸的书包,指腹蹭掉她脸颊不小心沾到的墨水印:"刚到。"
回程的车上,她总忍不住把一周的见闻倒豆子似的说给他听,而他会悄悄调高空调温度——因为她每次说到激动处手脚并用的样子,像极了那个在冰面上打滑的小姑娘。
周末的夜晚,当最后一缕暮色被窗帘隔绝在外,所有的思念便化作了燎原的火。
丁浅刚沐浴过的发梢还滴着水,将凌寒的白衬衫洇出深色的痕迹。
他单手握住她纤细的腕子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拂开她颈间湿漉漉的发丝,低头时嗅到熟悉的栀子花沐浴露香气。
"想我没?"凌寒的犬齿轻轻磨蹭她锁骨上那颗淡褐色的小痣,感受到掌下的肌肤瞬间泛起细小的战栗。
她突然仰起脸,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
湿润的舌尖轻轻滑过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尝到微咸的汗意。
"想死你了..."尾音消失在相接的唇齿间,像融化的蜜糖般黏稠甜腻。
她再不是白日里那个腼腆的医学生,她勾着凌寒的脖颈将他拉近,指尖早已熟稔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那里有她最爱的锁骨弧度。
她突然咬住他的喉结,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凌寒的吻落在她耳后那颗小痣上,感受到怀里人瞬间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