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虢越,虢侯爵爷的公子,侯爵爷年事已高,虽不掌实事,但是地位在那里,今日带你来,就是想同你一起想想办法,咱们这事拉上小侯爷,你离开文书馆,就指日可待了。”
“青云未免太想当然了,你如何能确定,我来就能拉得动那位小侯爷?”
单青云微笑,说道:“这位小侯爷喜欢佛法,你对此又有些见地,你与他兴趣一致,若你能与他攀谈一番,我看有戏。”
人还未找到,就见宝性禅师从门外缓步而入,直上坐台,盘腿而坐。座下的罗汉、公子和布衣们也都寻好蒲团坐下,单青云拉着冷时弘坐到最后一排,方便看个全貌,好找人。
宝性禅师开卷讲经,正讲着苦、集、灭、道,单青云那两耳朵早就听不见了,一直轻微左摇右晃,眼睛寻找虢越的身影,终于在宝性禅师坐前,第三排的位置看到了他。
单青云高兴地用手使劲拍着身边的冷时弘,冷时弘却慢慢抬手将她挡开,单青云正纳闷,转头看着这冷时弘听经已经听得如痴如醉,双眼放光,跟发现了宝藏桃花源似的,完全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坏了,单青云心道,拉着冷时弘上山是想让他把虢越劝下山,该不会虢越没下山,冷时弘反而留在山上下不来了吧,那她可就亏惨了。
禅师讲法正如涓涓细流,座下一个个专心致志地听,唯独单青云一个人坐得一点儿也不安稳,老想着怎么样防止冷时弘和虢越一起在山上不下来,就这么煎熬地坐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听到了禅师那句:“今天就讲到这里。”
禅师下座,所有人都站起来,冷时弘也准备跑过去,被单青云一把拦下,劝道:“时弘兄,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冷时弘略显失望,抱歉道:“禅师讲法实在是引人入胜,为兄听得入迷,不知不觉都忘乎所以了。”
单青云拉住他的手腕,向宝性禅师那边指了指,“你看见那个穿穹灰绸面锦服的人没有,褂上绣银竹那个。“
冷时弘顺着她的指向看了看,点点头,说:“看到了。”
“他就是小侯爷,待会我找机会拦他,你想办法跟他说话。”
冷时弘木讷地点了点头,单青云往宝性禅师那边走,忽而看到第一排位子上有一个人此刻才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抖开一柄折扇,心里不禁突兀地猛跳了一下,那人恰好转头,和她的视线一撞,他喜不自胜,快步走过来开口就喊道:“小冤家。”
周围听到他这句‘小冤家’的人,眼神悉数聚焦与此,单青云如鲠在喉,如芒刺在背,极为艰难地开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小王爷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