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哥哥请说。”
“京城的私塾到底好过道府的,你可得求求你爹留在雍京才是。”
“我倒是愿意,可我是我爹最小的儿子,祖母不乐意我出远门,这次也是母亲求了好久,说要来看贵府女儿才答应让来的……”
“那你要考功名了,还要懒怠在咸境道么?你祖母这么疼你,怎么舍得你吃苦读书呢,小脑袋瓜子还真不想事?”
蒲如坚被单青云骂得无话可说,只能生生挨着。
“你自己看着办,是懒在家里,还是到雍京来上私塾,在雍京还能上家里来看漫英呢。”单青云说到此处,看见蒲如坚眼睛又亮了一回,她续问道:“还有,你们家在雍京,就没打算做茶叶、牙行之类的生意吗?”
“父亲说过,雍京的茶叶和牙行、钱庄地盘都是皇商关家的,莫与其争比较好,咱们做好奇石木材的生意,已经很可观了。”
“也就是能做,但是不敢做,是吧?”
“这……我也不知道啊。”
单青云泄了气,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孩子终是不明白其中利益关系的,再问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了,便说道:“行了,你回去吧。”
蒲如坚要走了,偷瞄了单青云两眼,向他拜道:“小弟与漫英姐姐的事,拜托哥哥了。”
“这会知道这些个虚礼了?好了,你快回去读书吧。”
蒲如坚走了,单青云立马扶额呼气,和小孩子说话也太累了。
蒲家人打包衣物离开单家时,单仲贤一直送到了家门口,蒲如坚往门口走时,总是回头看看,可惜四姨娘和漫英始终没出现,临走时,单青云只对蒲如坚说了一句考功名。
蒲如坚同母亲上了马车,哪怕上了马车,他也将侧面的帘子掀开来,一直看着单府大门口,看着它慢慢变小,折过转角,再也看不见。
办完关家赌场的事,单青云他们几个人都休息了好一阵,偶尔听得同僚们闲谈起来,单青云也得知东祁在陛下面前挣了头功,陛下褒奖,赏了许多东西。
五月十一,单青云回家收到了一只狼毫笔,得了消息,她马上换了件轻薄点儿的白色便服,披散了头发,又找了件小方巾戴上,让傅小宝驾车,带着如意去了隐庐。
她来的时候,隐庐里面还没有什么人,葡萄架上的绿叶都长大了些,足以遮盖蓝天,单青云挑了个摇椅坐下,轻轻踢一脚,就有微风拂耳,看着头上的阳光从绿叶缝隙穿过来,在眼前晃来晃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