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让小宝去雍京衙役打听打听情况,再去侯爵府求小侯爷借匹好马来。”
如意把豆灯放在一旁,拿起单青云的手替她捏捏,说道:“你总这么心事重重,劳心劳力,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死了就到头了。”
“呸呸呸,胡说八道。”
“如意,在院里摆个小桌,拿壶酒来,我想喝两杯。”
如意听她的,在空旷前坪摆起了小桌,放了个小凳子,单青云一个人在院里对月独酌,如意远远看着,只觉得她形单影只,特别寂寞。
第二天关绍德之死传遍了整个雍京,单青云一大早就收到了侯爷府送来的笔,下值后如约到隐庐与另外几位相见,应必简也跟着东祁一起来了。
东祁坐在上首,面容严肃冷漠,冷时弘、虢越、应必简都侍立在侧,唯独单青云在这双门紧闭的屋内,站立在东祁面前,低头像个犯了错的人。
“本宫问你,关绍德之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单青云眼神凝在地上,半天没答他的话,东祁怒道:“说话!”
这个答案倒是没让东祁等太久,单青云回答:“有。”
东祁闭上眼,醒了醒神,再次看着眼前这个信誓旦旦要助他登上大宝的人,他能为世间的不公平怒发冲冠,又能对他这个六皇子此时的怒气风轻云淡,别人怎么样,他却反着来,虽然喜欢他这份秉性,可也难免怕他坏事。
东祁又问道:“杀了关绍德的巴虎,去哪儿了?”
“不知道。”
虢越神情丝微晃动,看了一眼单青云,眨了眨眼,继而保持沉默。
“你是不是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臣是真的不知道,巴虎跑了,为了不连累单家,什么也没说。”
“单青云,说实话。”
“下臣说的,的确是实话。”
“是你引巴虎杀人的?”
“是。”
“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关绍德,是替本宫向陶相、甚至是向太子宣战了?”
“下臣以为,在殿下出面处理关家赌场一事的时候,已然宣过战了。”
东祁眉眼一提,心惊了一回,他事事从容,是因为事事都已经想透彻了,做一出好局给他邀功,却也在不知不觉间,逼他走出了棋局的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