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羊的眼睛瞬间闪出亮光,又瞬间暗淡下去,仿佛墓地里的鬼火。
他抖抖嗖嗖的从怀里掏什么东西,眼睛望着南方,嘴里说着什么却是听不清了。
他紧紧的攥着那个小包,手臂慢慢垂下去,至死也没有松开。
他这一生,无悔。
为了太子殿下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他这一生,无恨。
他选择的本来就是一条刀口舔血的日子,杀人者人必杀之。
但是他有遗憾有愧疚有痛苦。
他希望报应落到他这个刽子手身上,和他的孩子无关。
怪不得杀手要无情,原来都是有道理的,可惜自己明白得太晚。
“你不能死,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叶天笙晃动着红羊的身体,眼里满是泪水。
“天笙你冷静点,他已经死了,快看看他手里是什么。”
陈玉管的双手搭在天笙的肩膀上,目光中满是心疼。
叶天笙这才回过神来,去拿那个小包,红羊攥的太紧,她竟然拽不出来。
她好不容易掰开红羊的手指,急切的打开小包裹。
是一双小孩的老虎鞋,已经浸满了鲜血。
叶天笙泪水夺眶而出。
什么都没有,有的是一个杀手对他孩子的爱。
她不明白这都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爱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孩子,却要远离家乡跑去杀别人的孩子,杀别人的娘亲?
“欧阳如花,你说这是为什么?”叶天笙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是我,我在……”
陈玉管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
硕疏不是硕疏,陈玉管不是陈玉管,陈欣怡不是陈欣怡,黑狗子不是黑狗子。
怪不得天笙说,假货这么多。
后来欧阳如花问天笙,是怎么认出来他的。
问她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显然有点高兴。
“欧阳如花,你让我拖延时间,等来的是木思,奴才来了,主人还会远吗?
一个奴才来了,另一个奴才却早就来了,不然你怎么会认下我这个假秘使,还和我的口供对得严丝合缝。
黑狗子是木想吧?
最重要的的一点,虽然你的外貌很像,但你眼神出卖了你,陈玉管不会流氓一样看着我,也不会随便就抓着我的手臂,他可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