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蹲在驴车旁,捧着陶碗,喝着肉粥混,安子舔净碗底最后一粒米,喉结艰难地滚动:"婶子,我们一会把碗洗干净了再还你。"
"不用还了。"白星从驴车里 翻出一口较小的铁锅还有两块打火石两"这锅也给你们,葛根带着路上吃。"
安子瞳孔骤缩,干裂的嘴唇张合几次说不出话。
"婶子,我们没什么能报答您的..."安子单膝跪在布满碎石的地上,粗粝的沙砾硌得膝盖生疼,"只要您开口,什么活计我们都能干!"
他身后两个弟弟也跟着跪下,单薄的脊背在晚风里轻轻颤抖。白星摸了摸隆起的腹部,腹中胎儿突然轻轻踢了一脚,某种酸涩的情绪涌上眼眶。
她弯腰捡起背篓,将半筐带着红泥的葛根放进去:"你们认识跟我赶车的李兰吗?她在排队打水。"
白星指了指营地方向,那里飘着几缕稀疏的炊烟,"去替她守着,让她回来吃饭。再把这筐葛根送到谢婶家,就说我实在吃不下,放着要坏。"
安子郑重接过背篓,麻绳勒进掌心的伤口也不觉得疼。暮色中,三个孩子的身影渐渐融入营地的昏黄灯火。
她转身从车辕下唤出小狼"吃吧。"白星将半锅粥倒进陶盆,小狼呜咽着凑上来,锋利的犬齿小心翼翼避开她的手指。
月挂中天时,李兰踩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回来。"东家,水流太小了,村长说晚上要轮流守着..."话音未落,白星已将温好的粥递过去。
热气氤氲中,李兰大口吞咽的模样,让白星想起方才三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场景。
"慢点吃,锅里还有。"白星替她拂去肩头草屑,正当两人说话间,三个孩子背着空背篓跌跌撞撞跑来。
"婶子,谢奶奶说大海烧得厉害,整个人说胡话..."他话没说完,白星已经转身翻出瓷器装的药丸。
"我去看看大海。"白星将药丸塞进安子手里,又把背篓递过去,"你们帮我看着驴车,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