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七百万。"顾寒峰的声音像淬了冰,"沈小姐应该清楚,这个数字够令尊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风突然变大,沈玉娇的Chanel外套被吹得猎猎作响。她后退时踩到那缕断发,裁纸刀在天台边缘磕出清脆的声响。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沈玉娇突然笑起来,从手包夹层抽出一张照片,"看看你母亲实验室的'意外'多精彩。"
照片上的吊坠在火光中格外刺眼——正是昨天张援从研究员脖子上见过的款式。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重生后第一次感到血液结冰的寒意。
顾寒峰突然上前两步,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沈玉娇:"吊坠里的芯片已经修复,需要我播放二十年前的录音吗?"
张援看见沈玉娇涂着睫毛膏的眼睛剧烈颤动,像被蛛网困住的蝴蝶。她弯腰捡起裁纸刀,刀面映出自己冷静到可怕的眼睛。
"告诉赵明远。"张援用刀尖挑开转让协议,"他偷走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会亲手拿回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沈玉娇正在撕毁照片。纷扬的纸屑中,张援看清了她锁骨下方的胎记——和母亲相册里那个年轻研究员如出一辙的月牙形。
顾寒峰的手突然覆上她握刀的手腕,体温透过羊绒手套传来。他无名指上那道结痂的划痕,此刻正压在沈玉娇刚才用刀指着的位置。
"实验室的备份数据里,"他低头在张援耳边说,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有你母亲留下的最后一段影像。"
天台门再次被撞开,这次涌进来的是举着相机的记者。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张援看见沈玉娇耳后的粉底剥落,露出与赵明远完全相同的浅褐色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