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峰捏碎的钢笔尖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掌纹滴落在股东大会的檀木桌面上。张援的投影仪还在循环播放十年前那场车祸的监控录像，轮胎摩擦声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二叔。"顾寒峰用染血的手掌撑住桌沿，"现在讨论的是你挪用三亿流动资金购买境外空壳公司的事。"
张援的腕表突然震动，技术部紧急通讯的红光在表盘上闪烁。她不动声色地划开全息投影，林夏的3D影像在桌角浮现，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这是最高级别的静默通讯模式。
"张总，服务器集群全部宕机，攻击流量超过900Gbps。"林夏的虚拟影像比划着加密手语，"双十一预售还有四十三分钟。"
顾寒峰的视线扫过她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按下主席台上的紧急休会键。红木大门自动闭合的瞬间，张援已经拽着他冲进专用电梯。
"赵明远买的僵尸网络。"电梯急速下降时，她的指甲在平板上敲出残影，"但攻击模式有陈宇轩惯用的跳板特征。"
顾氏大厦地下三层的应急指挥中心像被捅开的蜂巢。三十块曲面屏同时闪烁着血红色的警告弹窗，技术员们奔跑时带起的风掀飞了满地数据线。张援扯下耳环扔给安全主管："用这个生物密钥启动量子备用通道。"
顾寒峰按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腕："你上次接触量子加密还是前世？"
"不全是。"她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那个形状奇特的助听器，"这是林夏根据米兰绑架时我刻下的攻击者特征开发的声波防火墙。"
主屏幕突然蓝屏，倒计时数字在病毒侵蚀下扭曲变形。张援抄起键盘直接席地而坐，十指在机械轴上敲出暴雨般的节奏。顾寒峰解开西装纽扣蹲在她身旁，用身体挡住不断飞溅的咖啡和碎纸片。
"这里。"她突然停在一个满是乱码的界面，"攻击源在伪装成俄罗斯节点，实际物理位置是——"
"沈氏旧仓库。"顾寒峰同步调出三维地图，"上个月刚转让给赵明远的皮包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