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帅的瞳孔骤缩。老王蹲下身,枯瘦的手指抚过棺木刻痕:"当年我们负责追查贡品失踪案,查到一半,整个暗桩的人就被灭了口。"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截烧焦的密信,"看看这个。"
密信残页上,"玄蛇库贡品调包"等字样依稀可辨,落款处的玄蛇印鉴旁,画着与飞鱼服上相同的火焰纹路。张小帅的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腔,记忆突然如潮水涌来:自己坠崖前,正是在追查一批本该送往北境的军粮,而接收这批粮饷的,正是王百户管辖的百户所。
"那些暗纹是密码。"老王的声音突然压低,"每任掌管玄蛇库的锦衣卫,都会在飞鱼服上留下标记。但你这衣服上的符号..."老人的手指微微颤抖,"比我见过的都要复杂,更像是某种警告。"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本能地滚向一侧,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耳畔钉入梁柱。他抄起绣春刀冲向雨中,却只看见黑衣人消失在巷口时,披风内衬露出的一抹绿色绸缎——与河道浮尸指甲缝里提取的纤维颜色分毫不差。
黎明前的黑暗中,张小帅坐在油灯下,将飞鱼服内衬的暗纹拓印在宣纸上。那些符号在烛光中仿佛活过来般扭曲游动,当他按照北斗七星的轨迹重新排列时,终于拼凑出完整的图案:一条衔尾蛇缠绕着火焰,蛇瞳位置正是用朱砂点染的玄蛇标记。
"玄蛇噬火,血祭北斗。"他轻声念出破译的密语,突然想起老王说过的贡品调包案。或许那些失踪的军粮根本没出京城,而是被藏进了某个打着"圣恩"旗号的地方——就像自己当初莫名其妙"暴毙",被塞进刻有暗纹的棺木中。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张小帅将拓印的图纸小心翼翼塞进怀里,破损的飞鱼服重新披在身上。暗纹贴着他的皮肤,传来微微的温热,仿佛在诉说着某个跨越十年的秘密。而他知道,这场与黑暗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暗纹惊澜
“又在捣鼓你那破衣服?”老王的烟袋锅重重敲在门框上,震落的烟灰与檐角坠落的雨珠在半空相撞。梁上寒鸦扑棱着翅膀惊飞,带落几片腐朽的木屑,正巧落在张小帅膝头摊开的飞鱼服上。老人浑浊的眼睛扫过他指尖反复摩挲的内衬暗纹,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城东书摊收了本《舆服志》,明日帮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