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魂丹谶
顺天府的秋雨裹着寒意渗入骨髓,张小帅提着灯笼穿过青石板巷,灯笼上的“仵作”二字在风中摇晃。退休仵作王老头的小院隐在槐树深处,枯枝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像极了乱葬岗那些扭曲的尸体指节。三日前发现的无名尸身上,烙着焦黑的飞鱼残纹,伤口边缘还残留着诡异的丹砂红,这与三年前赵承煜案如出一辙的细节,让他辗转难眠。
叩开斑驳的木门,屋内烛火昏黄。王老头正用银针挑着药罐里的药材,药香混着陈年艾草味扑面而来。“小帅来了。”老人头也不抬,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你在乱葬岗发现的尸体,是不是指节有飞鱼纹,伤口沾着丹砂红?”
张小帅瞳孔骤缩,握紧腰间的绣春刀:“王师傅,您知道些什么?”
老人长叹一声,从箱底翻出个褪色的布包,里面是泛黄的卷宗和半块残缺的飞鱼纹玉佩。“三十年前,我当仵作时验过一具尸体,和你描述的情况一模一样。那时我年轻气盛,追查下去,却差点丢了性命。”他指着卷宗上模糊的字迹,“后来我才知道,这飞鱼纹和西苑炼丹房有关,那里在炼制一种叫‘钩魂丹’的邪物。”
“钩魂丹?”张小帅凑近细看,卷宗里夹着的一张残纸上,用朱砂画着飞鱼缠绕丹炉的图案,旁边写着“以魂为引,以血为媒”。
“传闻这丹药能操控人心,让人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王老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当年那个死者,是宫里的太监,身上带着‘玄钩’令牌。我追查时,有人警告我别多管闲事,否则全家都得死。”他抚摸着玉佩缺口,“这是从死者身上找到的,另一半...据说在幕后黑手手中。”
张小帅正要追问,院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他猛地吹灭烛火,拉着王老头躲到桌下。三支淬毒箭矢破窗而入,钉在梁柱上发出“嗡嗡”的声响。“他们来了。”王老头脸色惨白,“你快走,带着这些证据!”
“我不会丢下您!”张小帅抽出绣春刀,刀刃在黑暗中泛着冷光。院门被踹开的瞬间,他看到十几个黑衣人翻墙而入,他们手中的弯刀泛着诡异的幽蓝,刀柄上刻着残缺的飞鱼纹。
打斗声在小院里响起,张小帅护着王老头退到墙角。刀光剑影中,他注意到一个黑衣人后颈的胎记——三钩状的朱砂痣,和乱葬岗死者指节的飞鱼残纹一模一样。“你们和赵承煜余党是什么关系?”他怒吼着挥刀,却见黑衣人突然甩出链锤,重重砸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