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顺天府医馆。苏半夏守在床前,银铃系着的红绳还沾着血迹。“大人,您昏迷时一直念叨‘犀角、磁石’。”她翻开被血染红的试药笔记,“我按您的意思改良了龟息散,加入了能抗磁的琥珀粉。”
张小帅挣扎着坐起,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阳。这场棺中诡局虽然破解,但玄钩卫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他摸出怀中焦黑的鱼形磁石,法器表面的云雷纹在晨光中闪烁:“通知王捕头,我们得去会会那位‘新夫人’了。”
顺天府的梆子声遥遥传来,惊飞了檐下的寒鸦。而在百户府深处,真正的阴谋正如同棺中未燃尽的余烬,等待着下一次爆发。张小帅握紧绣春刀,他知道,这场与玄钩卫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棺霜谜影
正德十六年腊月,凛冽的北风如鬼爪般撕扯着京城街巷。顺天府衙门前,苏半夏的银铃在袖口不安地轻响,铃身古篆字渗出细密水珠。她望着远处蜿蜒的送葬队伍,白幡在风中翻卷,裹着飞鱼服残片的"死者"被缓缓抬入朱漆棺椁,棺木接缝处渗出的朱砂红漆,在雪地上拖出蜿蜒如血的痕迹。
"张经历,这已是本月第七场赐棺礼。"苏半夏压低声音,银铃的震颤愈发急促,"那些所谓的'殉职小校',分明是..."话音未落,老捕头王三柱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黑血滴在青砖上,瞬间凝结成霜。他的枣木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铜烟锅当啷坠地。
张小帅瞳孔骤缩,蹲下身细看黑血凝结的霜花——边缘呈诡异的紫黑色,分明是镇魂丹毒性发作的征兆。他想起三日前在城西破庙缴获的密信,上面提到玄钩卫正在秘密炼制"活死人",用龟息散制造假死假象,再以镇魂丹邪术操控。
"王捕头,您何时中的毒?"张小帅扶住摇摇欲坠的老捕头,鱼形磁石在掌心发烫。老捕头喘息着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上面刻着的玄钩图案在暮色中泛着幽光:"昨夜...暗巷截获这批棺椁的线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