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推了白扶黎一把,给她使了个眼色。
白扶黎上前,替云清初磨起墨来:“谢谢你。”
云清初看了她一眼,见她眼角微红,颇有几分可怜模样。
不过云清初可不会同情她,不管她如今是何态度,云清初都不会忘记她当初嚣张跋扈的样子。
这边,云清初正要落笔,丫鬟端了早膳进来:“云小姐,您的早膳准备好了。”
舒娘上前接过,摆在了云清初面前:“小姐,您先用早膳吧,若是饿着肚子,等会儿将军又要心疼了。”
“好。”云清初面露羞怯笑意,“今日起晚了,还未用早膳,希望老夫人莫要介意。”
“应该的,今日是我们冒昧了。”白老夫人识趣道。
一旁白扶黎手拿着墨块,指尖微微泛着青白之色,滑动墨块的动作越发用力了几分。
尽管今日来之前已经劝自己放下了,可是看着这宅子里的人对云清初恭敬的模样,她心里还是难免酸涩之意。
当初跟着祖父母第一次来顾靖庭置办私宅用膳时,这里的丫鬟仆人哪个不把她当做这宅子未来的女主人,一个个对她殷勤周到得很。
可如今,她们一个个早已把云清初当做了这宅子的女主人。
分明云清初如今在京中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为何大家都还对她那么好?
“白小姐,这墨够用了。”云清初看了白扶黎一眼,哪里会看不透她的心思。
她可真担心再让白扶黎将这墨磨下去,就磨断了。
要知道这可是顾靖庭特意花了大价钱为她买来的徽墨,价值不菲呢!
前些日子下大雪,两人拘在宅子里也无旁的事,闲来无事之时,顾靖庭便在一旁看兵书,云清初则提笔画这冬日雪景。
可画来画去,云清初还是觉得不满意,究其原因,还是这书房里的墨不是她寻常惯用的。
顾靖庭是个粗人,平日里也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在听明白了云清初所说后,便立刻着人去采买来了徽墨。
徽墨贵比黄金,云清初平日里稀罕得很,轻易不让旁人碰。
白扶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放下了手中的墨,尴尬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云清初也不急着给白扶黎作画,舒娘说得对,眼下她的身体最重要,若是不用早膳,说不得等会儿又要恶心作呕了。
云清初不急不徐地拿过一旁的早膳用了起来,是她素日里最喜爱的红枣粥,清甜可口,十分软糯。
“石榴小姐那里的早膳送去了吗?”云清初问一旁的舒娘。
她今日起迟了,不知雪霁院的下人有没有偷懒?
“小姐放心,将军出门前便安排好了,不用您操心,您就好好养着身子便是。”舒娘一脸笑意地说着。
“那就好,你叮嘱雪霁院的下人,石榴小姐肠胃虚弱,需得少食多餐,慢慢来,不可一时吃得太多。”
“老奴明白了,石榴小姐那里奴婢会盯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