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过去月余,如今春日正盛,外头的天气正好。
云清初如今怀孕四月有余,肚子慢慢开始也大了起来。
只是她身材纤细,如今穿得宽松倒还不是很明显。
“银儿,素常师太云游快回来了吧?”云清初坐在小院内,一边翻看着账册,一边问一旁伺候的银儿。
“奴婢午后再去静心庵问问,想必就是这两日了。”
月前,云清初曾派银儿去静心庵递过拜帖,只是静心庵的人说素常师太出门云游了,要个把月才能回来。
云清初放下了手中的账册,吩咐一旁的杏儿:“去把夏管家叫来,我有事问他。”
“奴婢这就去。”
知晓云清初今日要核对账本,夏管家本就已经候着了,杏儿一去,夏管家就赶了过来。
“夫人,敢问您有何吩咐。”
“夏管家请坐。”云清初吩咐银儿搬来了椅子,“有劳夏管家跑一趟了,你先喝口茶缓缓。”
“夫人客气了,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夏管家不敢放松,依旧站在一旁等着回话。
夫人聪慧,每月查账总能看出些门道来,倒不是说他不尽心,只是他行事古板,每月都是照章办事,难免有不精进之处。
可夫人不一样,到底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嫡女,管家理事是一把好手,每每总能看出些许门道来。
“既是如此,那我便直说了,也好叫夏管家不拘着。”云清初开口道。
顾靖庭这些个手下,忠心倒是忠心,只是做事直来直去的,不带转弯的。
云清初尽量不拿当家主母的乔,可他们还是恭敬拘束得很。
“望夫人不吝赐教。”夏管家神色真挚道。
“赐教不敢当,只是我方才翻看账册的时候发现,我这栖云院的支出比上月多了五十两银子,而给暮苍院的却少了百余两,此事若是被将军知晓了,你让我如何同他交代?”
暮苍院是给一些战中伤残的军士提供的住所,其中支出全是由顾靖庭来负担。
这事顾靖庭在将府中中馈交给她之时便已明言的。
云清初理解顾靖庭作为他们的统领的那份心,对于暮苍院的支出,云清初素来大方,从不苛责。
可今日一查账,却发现了如此疏漏。
一百多两的银子缺漏,暮苍院那些伤残的将士该如何生活?
“回夫人的话,此事老奴可以解释。”听到云清初所说之事,夏管事脸上带上了欣慰的笑,也不再拘束。
“夫人可还记得上月您下令辞退酒楼那些懒散活计,让我们暮苍院的人顶上之事?”
“此事我自然是记得的。”
上个月顾靖庭名下的酒楼出了一桩打砸之事。
此事倒真不是顾客有意闹事,而是酒楼的伙计懒散,眼见得晚上要闭店了,便不愿再给顾客上酒。
那顾客正是失意之时,听到伙计不给上酒,便闹了起来,一时难以收拾,此事就禀报到了顾靖庭这里。
云清初当时刚好在身边,便出主意让顾靖庭开除了那些懒散之人,让暮苍院的人顶上。
初时,顾靖庭尚有顾虑,暮苍院的那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