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细小的钩刺，精准地刮擦着沈清昀紧绷到极致的心弦。巨大的羞耻感和无处遁形的慌乱几乎将他淹没，他紧紧攥着身下的星尘薄衾，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银白色的眼眸氤氲着水汽，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动，他几乎想把自己缩进身后那株巨大的星尘牡丹里，彻底消失。
“我……我……” 沈清昀的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破碎的喘息，“没……没等……” 否认的话语苍白无力，更像是欲盖弥彰。他根本不敢看伽罗什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暗金色漩涡仿佛能将他整个灵魂都吸进去，烧成灰烬。
伽罗什看着他这副羞窘到极致、纯然无措的模样，熔金色的眼眸深处，那汹涌的暗流奇异地沉淀了一瞬。一丝极淡、极淡的，近乎叹息的温柔，如同星尘般悄然掠过冰冷的神只面容。他悬在沈清昀耳畔的指尖，并未收回，反而更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描摹的珍视，沿着那滚烫的耳廓轮廓，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滑落到少年同样泛着诱人粉色的下颌边缘。
指尖的微凉触感与肌肤的灼热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沈清昀身体猛地一僵，呼吸彻底停滞。
伽罗什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牢牢锁住沈清昀因紧张而微微翕动的唇瓣。那抹柔软的、带着少年清甜气息的粉色，此刻成了宇宙间唯一的焦点。
他俯身的姿态更低了些，宽大的银白袈裟几乎将沈清昀完全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里，神圣的金辉与星尘花园的梦幻光晕交织，将两人与外界彻底隔绝，只余下彼此灼热的呼吸与雷鸣般的心跳。
“那枚糖……” 伽罗什的声音放得更低，更沉，如同情人间的私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拂过沈清昀的唇畔，“很甜。”
他顿了顿，熔金色的眼眸深深望进沈清昀慌乱的水眸深处，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某个更遥远的、只有他记得的时空，“比上一世……更甜。”
“上一世？” 沈清昀茫然地重复，银白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如同迷途的幼鹿。他完全不懂老师话语中那深沉的、带着轮回重量的叹息。
伽罗什没有解释。他眼底那沉淀的温柔骤然加深，如同冰封万载的湖面终于裂开一道缝隙，涌出灼热的熔岩。看着眼前这双纯然懵懂、只倒映着此刻他的眼眸，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与无尽遗憾的酸涩与庆幸，如同星尘洪流般席卷了他冰冷的神魂。
真好。
这一次，来得及。
这个念头如同最炽烈的星火，瞬间点燃了他所有强行压抑的渴望与……属于“伽罗什·空”这个存在本身的、笨拙的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