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打听过了,远航集团在国内很多项目都还处于投入期,根本就还没有实现盈利,这……这也没多少税好偷漏啊。而且,海哥,我只是一个董事长助理,能接触到的核心财务资料非常有限,真的……太难了。”
“难?哪里难了?”陈海的声音充满了讥诮和不屑,
“卧底不都这样吗?有时候找找你自己的原因,这些天工资涨没涨?有没有好好工作?有没有想办法往上爬?职位有没有升?”
陆亦可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羞愤交加。
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进远航集团当上董事长助理,已经是托了姨妈吴惠芬的关系,走了天大的运了。
还升职?怎么升?
陈海似乎觉得火候还不够,继续用冰冷的话语刺激她:
“我告诉你陆亦可,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得拿出点豁得出去的劲头!你再不济,你牺牲一下,用用美人计啊!那些大老板,不都喜欢你这种刚毕业的清纯女大学生吗?林远不是对你印象不错吗?你主动点,机会不就来了?”
“海哥!”陆亦可失声惊呼,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冰凉,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从小敬慕、爱恋的“海哥”,会让她去做这种事情。
这比直接打她一巴掌还要让她难堪和心痛。
“我把你当成能帮我的人!”陈海的声音冷硬如铁,不带丝毫感情,
“陆亦可,我没时间跟你耗。我爸那边指望不上,我只能靠自己。你要是还念着我们从小的情分,就给我打起精神,想尽一切办法,挖出远航集团的黑料!否则,我们就……”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像一把无形的枷锁,紧紧套在了陆亦可的心上。
陆亦可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想质问,想哭诉,想把电话狠狠摔掉,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吐出一句:
“我……我知道了。海哥,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报告给你的。”
“赶紧的!我等你好消息!”陈海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便“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
陆亦可抱着电话,蹲在地上,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失望。
她和陈海是青梅竹马,从小,陈海就是她眼中的英雄,是她追逐的光。
她母亲吴心仪是高级法官,对她管教极严,家庭氛围刻板而缺乏温情,这让她更加依赖和仰慕阳光开朗的陈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