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婉却像没看见她的窘迫,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老嬷嬷说,用墙角根下的湿泥巴糊在痒处,拔毒止痒,立竿见影!"她说着就作势要脱鞋,"你等着,我去给你抠点东边墙角的湿润泥巴,那地方的土最养人..."
"你敢!"沈若柔尖叫着后退,后背狠狠撞在床头的雕花栏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沈微婉你安的什么心!想让我顶着一身泥巴出丑是不是?"她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后腰的痒意又起,手指不受控制地往衣摆里探。
"堂姐你怎么这么想我呢?"沈微婉委屈地瘪起嘴,眼圈微微泛红,"那泥巴可是好东西,去年我被蚊子咬了个大包,就是用这法子治好的。你看,就像这样..."她弯腰假装去抠床脚的砖缝,石榴红的裙摆扫过沈若柔的锦被,带起一阵风。
"滚!给我滚出去!"沈若柔抓起枕边的羊脂玉枕就砸过来,却被沈微婉轻巧地侧身躲过,玉枕"砰"地砸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纹。
"哎呀堂姐,"沈微婉躲到春桃身后,声音里带着哭腔,"好心当成驴肝肺就算了,怎么还动手呢?我们走,春桃,别打扰堂姐'养伤'了。"
主仆二人刚走到门口,就撞见柳氏带着一群婆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她头戴赤金点翠抹额,裙摆上的蹙金牡丹被气得簌簌发抖:"沈微婉!你又来欺负若柔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婶娘您可冤枉我了!"沈微婉立刻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我就是惦记堂姐,特意送点绿豆沙来,谁知道堂姐见了我就像见了仇人,还拿玉枕砸我..."
"你还敢狡辩!"柳氏指着她的鼻子,翡翠护甲几乎戳到沈微婉脸上,"若柔好好的怎么会一身疙瘩?不是你弄的是谁弄的?"
"婶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沈微婉后退半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委屈的哽咽,"春日宴上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是堂姐自己裙子里藏了草屑才弄成这样,怎么能赖我呢?"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再说了,我要是真有那本事,怎么不让婶娘您也长点疙瘩呢?也好让您尝尝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