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仿?”沈微婉挑眉,从袖袋里掏出一方月白色软缎帕子,边角处用银线绣着个娟秀的“柔”字,针脚细密,正是沈若柔常用的样式,“婶娘您瞧,这是堂姐昨儿落在我房里的,她说寻了好久,还以为被哪个不长眼的偷了去。怎么今日就到了‘表哥’的袖口上?难道表哥也有收集姑娘家帕子的癖好?”
沈若柔盯着那方帕子,嘴唇哆嗦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偏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柳氏见状急得直跺脚,劈手抢过帕子塞进自己袖袋,缎面擦过她粗糙的指节,发出细微的声响:“小孩子家的东西乱丢,别瞎联想!若柔,还不赶紧跟你妹妹说清楚!”
被逼到墙角的沈若柔只得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帕子被她绞得变了形:“妹妹,那帕子……是我不慎遗落,表哥捡到了想还给我,才、才暂时收在袖口的……”
“哦?捡到的?”沈微婉拖长了音调,绕着沈若柔走了一圈,故意将竹蜻蜓的影子投在她腰侧的草屑上,“可我还听说,前儿有个嘴笨的小丫鬟,说替‘表哥’给堂姐送蜜饯,结果错送到我房里来了。”她忽然凑近沈若柔耳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周围:“堂姐,表哥送的蜜饯甜吗?可比他送我的南海珍珠差远了——哦对了,那珍珠该不会也是路上‘捡’的吧?”
“你……”沈若柔气得浑身发抖,周围下人们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她体无完肤。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来:
“啧啧,二小姐跟表哥这交情,可不一般呐。”
“还远房表哥呢,我看是‘远房相好’吧?”
“那帕子上的‘柔’字,总不能是假的吧?难不成表哥是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