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看着她几乎是逃进走廊的背影,月光落在他含笑的眉眼上,嘴角的弧度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这只总爱竖起尖刺的小狐狸,终于愿意松开爪子,让他走进她的世界了。
回到房间,沈微婉把玉桃放在妆台上,月光透过窗棂正好照在玉桃上,那只小猴子仿佛活了过来,正歪着头对她笑。春桃端着莲子羹进来时,见她对着玉桃发呆,眼睛亮得惊人。
"小姐,"春桃把青瓷碗放在桌上,笑得眉眼弯弯,"七皇子殿下刚才那话,分明就是在跟您表白呢!您看这玉桃,还是母妃留下的,多郑重啊!"
沈微婉拿起玉桃摩挲着,指尖触到猴子毛茸茸的尾巴,嘴硬道:"什么表白,明明是来抵诗债的。"可心跳却快得像擂鼓,连耳根都悄悄红了。她想起萧煜说"加上本皇子"时的眼神,那里面的认真让她心慌,却又忍不住窃喜。
三日后,皇上在御花园设赏花宴,沈微婉本想以"歪诗社要开会"为由推掉,却被萧煜一句"本王准备了新的'稿费'"硬拉上了马车。马车里,他还神秘兮兮地说有重要东西给她,惹得她一路猜来猜去。
御花园里百花争艳,贵女们三三两两聚在水榭旁,看见沈微婉进来,议论声像蜜蜂似的嗡嗡响起。她刚在萧煜身边坐下,柳氏的残余党羽张御史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八字胡翘得老高。
"听闻沈大小姐诗才名动京城,"张御史指着池中摇头摆尾的锦鲤,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如以这锦鲤为题,作首诗让老夫开开眼,也让大家见识见识'诗坛泥石流'的风采?"
沈微婉刚要开口,萧煜却先一步放下酒杯,语气带着惯常的慵懒:"张御史怕是忘了,微婉的诗向来是'民间艺术',太雅的题目她反而写不出。"
张御史冷哼一声,捋着胡须道:"哦?难道沈大小姐只会写些村野顺口溜?"
沈微婉慢悠悠站起来,折扇在掌心敲了敲,走到池塘边。池中锦鲤正围着荷叶打转,肥美的身子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她盯着锦鲤看了两眼,张口就来:
"池里锦鲤肥,张御史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