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春桃撇撇嘴,"她说跟着柳氏天天提心吊胆,怕您哪天收拾柳氏时把她也牵连进去,不如早点投靠您,还能落个安稳。"
沈微婉轻笑一声,指尖轻叩着紫檀木桌:"告诉她,想过来可以。先把柳氏这些年克扣下人的月钱明细,还有她偷偷典卖库房物件的当票,一样不少地交上来。"
"奴婢明白!"春桃领命而去,刚走到门口又折返,"对了小姐,前院的李伯和张妈也托我传话,说以后都听您吩咐。"
沈微婉挑眉:"他们不是柳氏的左膀右臂吗?"
"可不是!"老管家拄着拐杖走进来,山羊胡笑得直颤,"李伯说,跟着柳氏早晚要吃牢饭,不如早点站对队伍。"
沈微婉指尖划过桌沿的暗纹,嘴角勾起抹冷笑:"让他们把柳氏变卖将军府旧兵器的证据找出来,越多越好。"
老管家连连点头,转身时拐杖敲得青砖地"咚咚"响。沈微婉望着窗外飘落的海棠花瓣,想起前世柳氏用这些下人当枪使的情景,眼中寒光一闪。柳氏,你以为下人们真怕你?他们只是怕跟着你一起倒霉罢了。
正午的日头晒得廊下金砖发烫,柳氏饿了半天,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走出院门,刚到角门就撞见张妈拎着食盒走过。
"张妈,"柳氏强装镇定地挺直腰板,"去小厨房给我炖碗鸽子汤,要加雪蛤。"
张妈斜睨她一眼,把食盒往身后藏了藏:"夫人,小厨房说您没发月钱,只能给您送点窝头咸菜。"
"你敢!"柳氏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我可是将军府二夫人!"
"夫人可拉倒吧,"张妈嗤笑一声,扭着腰往前走,"现在府里谁说了算,您心里没数?我们做下人的,可不想跟着您喝西北风。"
柳氏眼睁睁看着张妈扭着屁股走远,食盒里飘出的肉香像针一样扎着她的胃。她扶着墙才勉强站稳,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将军府已经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臭狗屎。
回到院子,柳氏越想越气,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破口大骂:"沈微婉!你个小贱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