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皆白的刘管家上前一步,朝三长老拱手时袖摆带起一阵风:"回三长老,小的亲眼所见,沈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小莲,那日戴着小姐的东珠耳坠在锦鲤池边晃荡,还逢人便说'这是二小姐赏我的'!"
"你胡说!"小莲尖叫着躲到沈若柔身后,发髻上的绒花随着她的动作簌簌发抖,"那是我家小姐......不,那是我自己攒钱买的!"
"自己买的?"沈微婉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个锦盒。盒盖掀开的刹那,两颗圆润的东珠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每颗珠子的穿孔处都刻着细小的"婉"字,"这对耳坠是我娘特意请南海匠人所制,每颗珠子都刻了我的闺名。小莲,你那对也有这刻字么?"
小莲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沈若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浮现出小莲昨日被沈微婉的人堵在角门时惊慌失措的模样——原来从那时起,沈微婉就布好了局!
"沈若柔,"三长老的声音冷得像腊月寒冰,拐杖重重顿在地上,惊起梁上的灰雀,"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若柔看着周围下人们鄙夷的目光,听着远处传来的窃窃私语,突然心一横,脸上露出破罐破摔的决绝:"长老!就算我拿了妹妹的首饰,那也是为了她好!"她猛地推开架着她的婆子,指向沈微婉,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妹妹年纪轻轻便如此心机深沉,设下圈套陷害嫡亲堂姐,我怕她将来误入歧途,才想让她亲身体会人心险恶!"
这话一出,满院寂静。连树上的蝉鸣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沈若柔——谁也没想到,她竟能把偷鸡摸狗说得如此"大义凛然"。
沈微婉却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甜瓜帕子都掉在了地上。她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一步步逼近沈若柔,每一步都像踩在对方的心上:"堂姐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刺骨的寒意,"照堂姐这么说,春日宴上你往我衣裙里缝草屑,也是怕我'学坏'?你偷换我的翡翠镯子,还是怕我'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