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边境的结界裂缝像一道狰狞的伤口，横亘在灰暗的天空中。温见素站在谢归宴身侧，望着不断从裂缝中涌出的黑雾，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合体玉佩。
"这不是普通的结界破损。"谢归宴的声音冷得像冰，"有人从内部破坏了核心阵法。"
温见素皱眉："内部？你是说...有叛徒？"
谢归宴没有回答，但紧绷的下颌线已经说明一切。他抬手一挥，一队鬼将立刻列阵在前，森冷的铠甲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寒光。
"王上！"侍卫长单膝跪地，"第三巡逻队已经失去联系，恶灵正在向人间界渗透。"
温见素心头一紧。她想起养父母所在的村庄就在边境附近。"归宴，我们必须——"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号角声打断。远处的山脊上，一队从未见过的黑甲骑兵正疾驰而来，旗帜上赫然是谢临川的家徽——一条缠绕在剑上的黑蛇。
"不可能..."谢归宴瞳孔骤缩，"那是谢临川的私兵，百年前就该全军覆没了。"
温见素感到玉佩突然发烫，一股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黑甲骑兵冲入宫殿，长乐抱着婴儿仓皇逃窜，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暗处冷笑...
"归宴！"她一把抓住谢归宴的手臂，"这不是幻象，是有人故意召唤了他们的亡灵！"
谢归宴眼中寒光一闪："亡灵操控术...是冥界的手段。"
黑甲骑兵已经逼近，为首的将领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腐烂了一半的脸。温见素胃部一阵翻腾，那分明是三天前在灵魂世界被消灭的谢临川！
"亲爱的哥哥，这么快又见面了。"谢临川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带着诡异的回响，"看来你还没告诉小新娘全部的真相啊。"
谢归宴周身瞬间爆发出恐怖的威压，地面以他为中心结出层层冰霜："不管你是谁，敢冒充我弟弟，就要付出代价。"
"冒充？"谢临川歪了歪头，腐烂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看看这个再说吧。"
他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与温见素长相相似的女子被铁链锁在石柱上，下方是沸腾的血池。
温见素呼吸一滞："长乐..."
画面中的女子突然抬头，眼神锐利得不像将死之人："归宴，记住，真相在——"
画面戛然而止。谢临川大笑："怎么样？这可是真实的记忆，不是伪造的哦。"
谢归宴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但温见素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无所不能的鬼王出现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