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鱼忙安抚住了她,道:“怀着身孕切勿大喜大悲,你的心情很重要,你放心,等府医来了,给你几副药,你喝下就能好一些。”杨蕾怔怔,心情一时起伏不定。
不过多时,丫鬟带着府医进了厢房,隔着纱帘把了脉,再一次肯定了这个喜事,与陈稚鱼说得分毫不差。
这个时候,杨蕾才憋不住的,一行清泪留下,陈稚鱼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无声地给她擦去了眼泪。
“莫要哭,这是好事。”
杨蕾狠狠点头,这当然是好事,张家有后,张瑜,要做父亲了,有了这个孩子,想必他也能早些从失去公爹的悲伤中走出来。
府医走前特意叮嘱了,这些日子她操劳过度,身子承受不住胎儿,让她一定要多卧床休息,不可再劳神费力了。
得知了有孕为实后,张夫人便有了力气,晚间再有来吊唁的,便撑着身体去接待了。
晚间开席,陆茵来找嫂嫂去席面,两人将陆夫人夹在中间,面对陆夫人,陈稚鱼方才还有些欢喜的心微微沉落,她帮了杨蕾和孩儿,规避了一些风险,这是让她高兴的,却不知婆母对此事,会不会责怪自己自作主张,多管闲事。
陆夫人也看着她,在她稍有躲闪的目光下,朝她笑了笑:“好孩子,今晚多吃些,补补身体。”
她知帮助张家,没有因张家失势而瞧不上,便是难得。
朝堂上与张家有往来的众多,可现在,来吊唁的不足一半,更有那落井下石的……
她的目光朝旁边看去,落在蔡氏挂着假笑的脸上,旁边坐着的,是神色温婉的木婉秋。
于张家来说是丧事,但于木家来说,却是一桩喜事,相比起殿阁大学士,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更是实权在手,也难怪蔡氏掩不住的满脸喜色,那旁边围着的,都是恭维她的一些人。
京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
纵然见了这么多年,早就不稀奇的陆夫人,眼下也着实被恶心了一阵。
木婉秋实在不想同继母蔡氏一同来张家,蔡氏目光短浅,在人前,她会多得意忘形,可她只觉得丢脸。
但父亲强制要求了,她不能总闷在屋里,这一来,便看到了陆夫人,还有她一左一右的庶女,和那陈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