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渐渐亮起来,透过窗纸在被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伊蕾娜侧躺着,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和自己过快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像支不成调的曲子。
她偷偷抬眼瞅他,看见他下颌线的弧度在晨光里很柔和,睫毛很长,鼻梁挺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总爱跟她拌嘴的无赖,安静的时候居然……还挺好看的。
正看得入神,叶白忽然睁开眼,撞进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里。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好像凝固了。伊蕾娜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想转头,却被他伸手轻轻托住了下巴。
他的指尖很暖,眼神比晨光还要温柔。“伊蕾娜,”他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偷看够了吗?”
伊蕾娜的脸彻底红透了,张口想骂他,却被他忽然凑近的距离惊得忘了词。他的鼻尖离她只有寸许,呼吸拂在她的唇上,带着点清冽的气息。
“你……”她紧张得攥紧了被角,指节发白。
叶白却忽然笑了,松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在安抚炸毛的小猫:“逗你的。”
他坐起身,伸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快起来吧,再躺下去,粥该凉了。”
伊蕾娜愣愣地看着他下床的背影,晨光落在他发梢,镀上层柔软的金边。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又低头看了看被角上的褶皱,忽然觉得,拉肚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让她知道了,这个无赖的怀抱,原来这么暖和。
灶房里飘来淡淡的米粥香时,伊蕾娜终于磨磨蹭蹭地坐起身。床榻上还残留着叶白的体温,她指尖蹭过被褥上的褶皱,忽然想起今早他托着自己下巴时的眼神,脸颊又悄悄热了起来。
“发什么呆?”叶白端着托盘走进来,青瓷碗里盛着白粥,上面卧着个嫩黄的荷包蛋,旁边还摆着碟腌渍的酸黄瓜,“再不吃,荷包蛋要沉底了。”
伊蕾娜接过碗,勺子刚碰到粥面就被烫了下。叶白伸手替她搅了搅,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像触电似的缩回手。
“谢、谢谢。”她低头舀粥,不敢看他,却听见他低笑了声。
“昨晚的药还有效力,今天得吃点清淡的。”叶白在她对面坐下,自己也端起碗,“老矮人说那炼狱椒性子烈,怕是要闹两天肚子,你要是再不舒服,记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