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输入「xxxx」——你的生日,机械锁发出嘲弄般的蜂鸣。
陈国坤的斧刃劈入门板的刹那,你突然想起那天在阁楼的初见,被祁煜戏称为『走上海盗船的踏板』的第一天。
「0714」
输入那天的日期,保险柜弹开,祁煜的体香与铁锈味扑面而来。
他蜷缩在有限空间里的姿势,像极了他笔下被暴雨击落的蓝闪蝶。
蓝紫色卷发被冷汗黏在惨白的脸颊上,氧气不足让他的睫毛凝着霜色,手腕脚腕束缚处已经留下淤痕。
“祁煜!”你撕胶带的动作比人生任何一次撕止痛贴都要轻柔。
“看着我......”怀里的身体冰凉得不像活人,唯有颈动脉细微的搏动透过你手掌传来。
“祁煜......”你贴着他耳畔低语,喉间的苦涩混着他常用的鸢尾花尾调,“祁煜......”
怀里的手指突然痉挛着勾住你针织开衫上的珍珠纽扣,微弱到近乎幻觉的力道,却让你瞬间红了眼眶。
一周前你还嘲笑祁煜这保险柜“能塞进连环杀手全家福”,此刻却跪在密码盘前感谢它奢侈的容积——足够让昏迷的画家在鎏金暗格里续存最后一缕呼吸,像藏在末日保险箱里的诺亚方舟。
你凝视祁煜苍白如月晕的脸颊,突然产生一种金屋藏娇的冲动。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你一定会找到它,然后把祁煜放进去,远离所有可能伤害他的晨昏与风雨。
祁煜的呼吸喷在你颈侧,只漏着一缕气音:“他眼白泛黄......指甲有杵状凸起......”
你右手搂着他,左手拨通林薇电话:“师姐,人找到了,暂时没致命伤。”
“狙击手红外线已锁定他,记者媒体在对面楼下。”林薇敲击键盘的脆响穿透听筒,“但救护车还堵在弥敦道——等等,你怀里那位说什么绝症?”
祁煜的指尖在空气中用颤抖的轨迹画出肝脏轮廓:“黄疸......紫绀......至少是肝癌晚期......”他蹙眉轻咳,“就像我去年画过的临终关怀患者......”
“陈国坤三年的体检报告均显示肝功能正常!”林薇的声音从扬声器炸出火花,“但同期离职的还有医务室主任......”
你望着仍在试图用消防斧劈开衣帽间大门的悍匪,每一下力度都是如此干脆,突然回忆起金店被捅店员身上触目惊心的八个刀口。
“师姐,他捅金店店员时,刻意避开动脉,不像泄愤......像完成指标......”
“有人在用他的绝症当武器,就像用报废卡车撞人......”林薇敲键盘的手一下顿住,“他背后的人,想引起警察和黑帮的对立!”
你突然攥紧祁煜肩膀处的真丝布料:“化工厂半年前的爆炸案!当时作为消防员的陈国坤被辞退——如果体检报告造假......”
“我这就去查伤亡名单!”林薇的语速陡然加快,“保护好他......这疯子可能是别人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