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馆第三区,工作人员手持激光笔扫过汝窑天青釉盘:“这件是北宋皇室内府旧藏,去年苏富比秋拍...”突然震动的手机打断解说,他看着来电显示面色骤变,面露难色。
你示意他先忙,他感激地鞠躬朝外面小跑。
掠过几个展柜,你驻足元代《迦陵频伽双恋图》前,画中妙音鸟交颈缠绕的金翅栩栩如生,仿佛即将破图而出。
转身离开时披着的祁煜西装从肩头滑落,却在触及地面前被一只有力手掌稳稳截住。
“多谢。”你攥紧接回的西装抬头仰视,对上男人凌厉的目光。
秦彻的银发在展柜冷光中泛着金属光泽,黑色暗纹衬衫下的肌肉线条随呼吸起伏,宛若展厅中央那尊明代鎏金铜狮,190cm的身高将元代青花瓷罐衬得如同摆件。
你慌乱套上西装,大脑飞速旋转。
要不要搭话?他会认出我吗?要是问身份我该老实交代还是继续扯犊子?
血珀般的瞳孔扫过祁煜的Kiton西装,你锁骨间的宝格丽Serpenti项链,你身上的Elie Saab玉露茶青真丝塔夫绸长裙,最后停在梵克雅宝情人桥腕表上:“这位小姐打工进度实在惊人,四天从侍应生晋升为收藏家?”
低沉的声线像浸过冰泉的红酒,你难以分辨到底是褒奖还是讽刺。
你耳尖发烫地将西装胡乱裹紧:“呵呵,秦先生您还记得我啊?真是令人感动。”
“那晚你抓的牌让我赢了六千万,不想记住都难。”他换了个闲适的站姿,“所以是中了六合彩,还是在澳门赢了把大的?不介意让我取取经吧?”
你屈指将一缕不听话的卷发别至耳后,低头时珍珠耳坠在颈侧晃出莹润弧光。
再抬头已换上狡黠神色:“打七份工太累嘛~”尾音像浸了蜜的蛛丝,“所以找个大款躺平当咸鱼咯~”
秦彻喉间溢出声闷笑,低沉的共鸣震得玻璃展柜嗡嗡轻响。
他漫不经心转动左手尾戒,虎睛石在射灯下闪过鎏金波纹:“永利皇宫要痛失王牌员工了?”大提琴般的音色裹着三分遗憾,“真可惜,我还指望下次再沾沾你的好彩头。”
“其实吧——”你在关键时刻还是想起了自己那个等升迁等得秃头的老领导,“这行也不稳定呢,还是回去端香槟比较有安全感。”
“正巧认识几位还算长情的金主。”他捕捉你脸上的细微表情,“要引荐吗?”
“有秦先生这么...又贵又好看又热心的吗?”你故意停顿着打量他裁出锋利肩线的定制衬衫,“差一分都不行。”
他看着你茶色美瞳里的两抹光点:“小姐这是在自荐枕席?”
“您的意思就是没有咯?”你笑意潋滟,身旁的宋代曜变天目茶碗的虹光在两人鼻尖流转,“没有的话...”
他突然俯身,温热吐息突然落在你耳畔:“现在的金主要是知道你这么心猿意马,怕是要锁紧保险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