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对着父亲为数不多的模糊照片想象他的声线和神情,应该就是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带着青瓷般的温润,松柏似的端方,还有那份亦正亦邪的迷人危险。
『温而厉,威而不猛。』
可如果这张完美的脸皮下包裹的是恶臭,甚至毒枭的血,就有多远滚多远。
“那我排队。”对视了有一刻后他突然开口,紧绷的唇角再次舒展开。
“你说什么?”你一时没反应过来。
“昨晚你不是说‘要真喜欢你,就按部就班排队追你’?”他盯着你无辜又好奇的杏眼,“所以现在是需要先取号还是先写申请书?”
话音坠地的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想像做生意那样步步为营,所有谈判筹码早在掌心熔化成水。
若你是攻城略地的将领,他甘愿做第一块献上城门钥匙的降石。
一阵偏南风吹来,明明空气中只有雨水,可胃部突然痉挛的你突然感觉有腐臭味在翻涌。
你猛地扶住车顶弓腰干呕。
秦彻的瞳孔瞬间骤缩成冰棱,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度。
司机捧着依云水和真丝手帕递来,你婉拒时耳麦传出沈星回的呼唤:“你去哪了?我买了薄荷膏,涂在人中,能压住臭。”
“这就回来。”
回复后你看向车里已经将脸生生别过去的男人,对着他凌厉的侧脸说道:“要调情去找名媛贵妇,不要干扰我为人民服务。如果你还打算继续自取其辱,就尽管再来找我。”
后视镜里你的身影快步穿过雨幕,沾着泥点的裤脚掠过水洼,头也不回地扎进唐楼。
“先生,后备箱的花...”
“开你的车。”
后视镜里的红瞳像淬了冰的枪管,他正把腕表摘了往储物格里扔。
发动机刚启动又被他叫停,秦彻目光钉死在右后视镜。
街对面唐楼前,你正擎着黑伞跑上跑下给搬运物证箱痕检员撑出干燥空间,自己左肩瞬间洇湿一片。
司机瞥见秦彻咬肌抽动,突然想起想起昨夜暴雨滂沱,后座隔屏明明升到顶,却挡不住唇齿厮磨的水声,以及两人断续的对话。
你喘着气说“秦彻,够了”,尾音黏着蜜糖似的颤,他回应的“不够”却像砂纸磨过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