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红物质如同活体岩浆,在陈岩体表蔓延、渗透。维生舱内壁被侵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粘稠的灰红浆液从孔洞边缘滴落,在失重的虚空中拉出细长的丝线。陈岩的身体在灰红物质的包裹下剧烈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败、干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和生机。更恐怖的是皮肤下的蠕动——那不是肌肉的痉挛,而是某种异物在皮下组织里疯狂增殖、生长的迹象!灰红物质正在以他的血肉为培养基,孕育着未知的恐怖!
瓦西里残破的意识投影在虚空中剧烈波动,如同信号不良的全息影像。锈菌巨兽的触手抽击带来的震荡尚未平息,更深的寒意却已冻结了他的思维核心。诺拉残存的秩序力场薄膜在锈菌巨兽的冲击下布满裂痕,如同即将碎裂的肥皂泡。她眉心那点银蓝奇点的光芒已微弱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意识投影的水晶躯体上,灰白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几乎要将她彻底割裂。
“诺拉!”瓦西里的意识嘶吼在虚空中回荡,带着绝望的颤音,“力场要撑不住了!”
诺拉的意识投影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眉心奇点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仿佛风中残烛最后的挣扎。力场薄膜上的裂痕再次扩大,边缘如同融化的冰雪般开始消融。
就在这时!
嗡——!!!
一股……冰冷……浩瀚……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的……意志……波动……再次……降临!这一次……目标……并非……瓦西里……和……诺拉……而是……直指……维生舱!播种者……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手……轻轻……拂过……包裹……陈岩……的……灰红……物质!
维生舱内……陈岩……身体……皮下……的……蠕动……骤然……加剧!灰红物质……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疯狂地……涌动……汇聚!在他……胸口……心脏……位置……灰红……物质……向内……塌陷……形成一个……漩涡……般的……结构!漩涡……中心……一点……极其……深邃……的……暗红……光芒……如同……地狱……的……瞳孔……缓缓……亮起!一股……混合着……新生……与……腐朽……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浪潮……猛地……扩散……开来!
“它……要……出来了!” 瓦西里……的……意识……在……恐惧……中……战栗!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个……正在……灰红……漩涡……中心……孕育……的……东西……其……存在……本身……就……散发着……对……秩序……和……生命……的……绝对……恶意!
播种者……的……意志……波动……中……传递出……一丝……冰冷……的……满意……如同……艺术家……欣赏……自己……即将……完成……的……杰作!祂……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维生舱……内……的……异变……吸引……对……瓦西里……和……诺拉……的……压制……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