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来!救命啊!绑架啦!” 祁奥阳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拳头捶打在他坚如玄冰的胸膛上,如同蚍蜉撼树。
格瑞对她的挣扎和尖叫置若罔闻。他低头,紫晶色的眼眸深深锁住她惊恐万状的脸,那眼神如同深渊,要将她整个吞噬进去。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砸落:
“跟我回家。”
话音未落,他周身冰蓝色的灵光轰然爆发!一股强大无匹的灵压瞬间笼罩四方!城门处所有被惊动的修士、守卫,在这恐怖的元婴威压之下,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住,瞬间脸色惨白,动弹不得,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敬畏与恐惧!眼睁睁看着那道冰蓝色的流光卷着那个不断尖叫挣扎的少女,撕裂长空,瞬息间消失在北方天际!
“回家…回哪个家啊?!神经病!放我下去!我恐高——!” 祁奥阳的尖叫声被呼啸的罡风撕扯得支离破碎,灌了满嘴的冰冷气流。她死死闭上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抱紧了格瑞的脖子,将脸埋进他带着冰雪松香气息的颈窝,身体因为极致的速度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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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峰顶,冰魄宫遗址。
亘古的寒风呼啸着穿过断壁残垣,卷起细小的冰晶尘埃。阳光透过稀薄的寒雾,在巨大的玄冰碎块上投下冰冷的光斑。这里的一切都凝固在百年前那场悲壮的献祭之后,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永恒的孤寂与悼念。
格瑞抱着祁奥阳,如同一道坠落的冰蓝流星,轰然落在废墟中央一块相对平整的巨大玄冰断碑之上。激荡的气流卷起漫天冰尘,久久不散。
双脚终于踏上了“实地”,祁奥阳猛地推开格瑞的胸膛,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冰冷刺骨的断碑边缘,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小脸煞白。高空的眩晕和惊吓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你…你这个疯子!神经病!绑架犯!” 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抬起头,指着格瑞,气得浑身发抖,黑色的眸子里燃着熊熊怒火,之前的惊艳和那点微妙的悸动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是什么鬼地方?!放我回去!我要去天墟城拜师!我要修仙!谁要跟你回这个破…破…”